恶女
她们实施残忍杀戮行径的原因和男性连环杀手如出一辙:为追逐权力、为情色欲望、为寻求快感、为掌控、为利益、为自尊、为复仇、为执迷。
女性连环杀手皆是商业型杀手,所涉罪行也均是谋杀。
女性连环谋杀案件幸存者的记述。女性杀手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悔改,且她们在杀戮过程中通常不会采取任何幻想折磨仪式,而是直入主题,直接置被害者于死地。
女性连环杀手的满足感源于被害者的死亡本身,且她们在自此以后的几天、几周或几月内会继续实施杀人行为。
男性连环杀手就为何不杀死个别受害者给出的最为常见的理由,是他们从这些受害者身上了解到某些东西,这就触发了受害者在凶手想象中的人格化,并且消除了其杀戮欲望。这一现象反映出男性连环杀手将自己的杀戮幻想强加到陌生受害对象身上的倾向。而一旦他们了解真实的受害者后,幻想便可能破灭。
FBI行为分析专家提出,从连环杀手攻击中逃生的最佳办法就是尝试与他们沟通,让他们了解到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打破他们将你视为受害者的幻想。
所有这些逃生技巧对于典型女性连环杀手的受害者来说毫无用处。
女性杀手往往不会选择填埋或将尸体丢弃在路边,而是将其留在受害者生前所在的地方。
连环杀手是受需求与欲望唆使之下沉迷于幻想的杀人机器:实用主义且狂悖无道。
连环谋杀需要的是一种特殊的勤奋训练。有人的确能做到,但男性连环杀手通常只会活跃四年。四年时间往往也等同于成功维持婚姻、商业或伙伴关系的时间(至少和连环谋杀具有同等难度的挑战性),因此罪犯必须在一次次的杀戮中不断改进犯罪手法以提高打破四年瓶颈的几率。
男性连环杀手和女性连环杀手之间显而易见的区别在于女性连环杀手不愿谈及自己的罪行,也不愿与研究者正面接触,而男性连环杀手则更为健谈,急于讲述。
玛丽来到死去的4岁小男孩家门前,敲门称要见他。当男孩的父母告诉她小男孩已经去世时,她回答说:“哦,我知道他死了,我想看看他躺在棺材里的模样。
成年后的玛丽·贝尔在接受吉塔·塞雷尼的采访时,称自己幼年时期曾被母亲逼迫为其客户口交。
女性连环杀手往往会选择毒药作为其谋杀工具,偷偷加入饭菜或饮料中。
FBI的研究显示,男性性犯罪杀手及连环杀手通常在不稳定的家庭环境中成长,或许自幼遭遇双亲离异。
####男性往往公开实施攻击行为,而女性则开始倾向于运用自己新掌握的语言及社会技巧私密地进行暴力攻击。
在对北美地区少年帮派的研究中发现,年轻女孩有时通过故意向其男友传播“恶语”而唆使其实施暴力行为。
舒尔曼还表示,她所接触的所有女性杀手均坦言自己在儿童时期过度肥胖,
社会孤立感,简单来说也就是孤独感,被认为是连环杀手(无论男女)童年时期最常见的性格特征。
连环杀手在其童年、青少年及成年时期最常见的特点是好做白日梦和沉迷手淫。研究中针对空想这一概念给出了这样的定义:白日梦是“任何从某事上转移注意力的认知能力”。
与他人缺乏交际的儿童会沉迷于自我幻想,且模糊幻想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儿童开始反复将幻想精细化,在不断缩小幻想与现实之间差距的同时寻求安慰。
舒尔曼指出,她在研究中接触的所有女性连环杀手均称其曾在童年、青少年及成年时期被人孤立,并表示她们独处的时间都在进行暴力幻想。
个人性格的形成变为依赖于幻想及其主题而非社会交际了。儿童在幻想世界中的彻底释放与完全的掌控力使其沉溺,特别是当该儿童在生活中持续感受到压力时会对幻想世界尤为成瘾。
最终,所有女性连环杀手都置身于同一种典型模式:日常生活中的烦忧会吞没成功谋杀后的幸福感。她们再次沉浸到郁郁寡欢和自我封闭的状态中,并再次依赖幻想寻求慰藉,于是新一轮杀戮又开始了。
孤独、不合群、社会排斥以及伴随幻想产生的社会孤立感也是大多数连环杀手在童年时期的普遍性格。
精神病态者无法感知正常范围内的情绪,远不止如此,他们还善于在各种时段模仿这些情绪。他们表现出的同情、爱意、迷恋和关爱极具迷惑性,这就是所谓的“正常面具”。精神病态者为取悦他人而学会模仿一系列情绪,但实际上自己内心却毫无感觉或产生完全对立的情绪。
人们认为自幼与母亲丧失情感联结或遭遇童年创伤(通常是身体凌虐或性侵犯)是诱发人类动物本能(要么起来抗争,要么落荒而逃)的罪魁祸首。
儿童对于母爱的渴望就如同对食物的渴望那般强烈。”他还指出,儿童的健康发展完全取决于其对于主要照顾者的依赖。倘若这份依赖被阻隔,该儿童会建立能在情绪上帮助自己克服分离伤痛的防卫机制,但这会对儿童的社交能力以及其在成年时期普通情绪程度的发展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
倘若一名儿童自幼与双亲分离;遭到身体凌虐或性侵犯;被同龄人排斥;生物化学元素失衡;脑部曾受过损伤;或是以上任意几项因素不同程度的结合,将最终孕育出一个执迷于连环谋杀的魔头。
女性中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人口比例明显较低,只有0.2%,即每500名女性中才会出现一名反社会人格障碍患者。相比于女性而言,男性中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人口比例为0.8%,
从有历史记载以来,连环谋杀就已经席卷人类社会,其出现远远早于工业时代,
女性杀手不择手段渴望达成的最终目的与男性杀手内心所向往的如出一辙:掌控、权力和财富。
麦瑟琳娜情人众多,当她对这些情人感到厌倦的时候,便指控他们心怀不忠或私占国家资金,最后不仅亲手将他们置于死地,连他们的朋友以及其他任何知道她和受害者奸情的人都难逃魔掌。
尼禄完完全全是小阿格里皮娜疯狂追逐权力的产物。最初并不向往权力的尼禄本渴望成为一名歌手或演员,但希望破灭的他在权力掌控中发现了自己内心的阴暗欲望。他奸淫男女,挥金如土。在他统领期间的公开生死厮杀游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残忍和血腥程度。
伊丽莎白·巴托里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是迄今为止(距离那时的400年之后)为人所知的为性而杀的所有女性连环杀手中,唯一一个没有男性同伙的女杀手。
伊丽莎白用骇人听闻的暴虐手段将女仆——大多为乡村女孩——折磨至死:用蜡烛灼烧她们的外阴;将她们刺痛至死;将手强行伸进她们的嘴巴,让其无法闭嘴;用烧热的金属棒和金属铆钉灼烧她们的皮肤;用鞭子、棍棒或铁条殴打她们;刺穿、切割她们的身体;将她们裸体扔在雪中,并往其身上淋洒凉水;将开水倾倒在她们身上并撕扯其皮肤;把她们抬上内有长钉的悬浮桶,旋转摇滚,使其身体被刺穿后流出的血液滴落到底下的浴缸中,并浸入浴缸享受血浴;或如同大蒜被放入压蒜器一般,将她们关进内有长钉的“铁处女”(一种酷刑工具)中。
50岁的伊丽莎白在于1610年被捕前的最后10年间不仅继续屠杀乡村女孩,甚至还将魔爪伸向出身名门的年轻女孩,残忍杀害了至少37到51名受害者。这也恰恰招致了她的沦陷。
伊丽莎白甚至被禁止在公堂之上露面。因此,她也没有被公开处决,伊丽莎白伯爵的仆人及同谋均被一一处死,而她本人匿名存活下来,被终身监禁在其偏远城堡的其中一间房内。
一位女仆注意到伊丽莎白的头饰周围有散乱的发丝后被她暴打,女仆的鼻子当场被打出血,血液甚至溅到了伊丽莎白的脸上。当伊丽莎白伸手擦拭脸上的血液时,竟感觉自己的皮肤恢复了年轻时的细嫩。自此以后,伊丽莎白便将整个身体浸泡在新鲜血液中。
有一次,伯爵卧床不起,没有力气殴打任何人,于是她便强迫一位仆人将受害者带到她的床前,她慢慢起身,一点一点撕咬下女孩脖子、肩膀和胸部的肉。
年轻女性(通常是农村女孩)为生计远离家庭,背井离乡,在别人家中当佣工,每天当牛做马,鞠躬尽瘁,只为换取简陋的食宿。工作中一丁点微小失误皆会导致这些女性被赶出雇主大门,无处可去。女佣一旦怀孕,就等于是对自己连同未出生的孩子双双判处死刑:她们会因为不洁行为而立即被辞退,找不到工作,也无处寻求救助。
成千上万为求生计的女性除了冒着被绞死的风险偷盗钱财,或冒着被杀害或患病的风险当街头妓女之外,别无他法。这些走投无路、一贫如洗的底层妓女恰恰是1888年出现的“开膛手杰克”的受害目标,而在当今世界,吸毒成瘾的街头妓女也成为现代连环杀手的囊中之物。
人体摄入砒霜1小时内将出现可怕的毒发症状:先是喉部出现灼烧感,随即产生难以忍受的恶心感,接着中毒者会持续不断地呕吐,直至胃中空无一物。中毒者吐出掺杂血液的白色液体,口部干痛,舌苔分泌大量液体,喉部紧缩。同时会极度口渴,但一喝水便会立即呕吐。之后,中毒者出现急剧的腹痛腹泻症状,呕吐不止的同时排出大量血性粪便,全身产生剧烈灼烧感。尿液减少且伴有血丝。还可出现心律失常及导致误诊中毒者为心脏病突发的心室纤维性颤动。此外,中毒者指甲上还会出现看似外伤性损伤的白线(米氏线)。
砒霜从本质上影响人体细胞功能,阻碍细胞吸收并运用蛋白质和维持人体生命的必要化学元素。
我们在简的童年生活中看到了精神病患萌芽的种子:自幼与生母丧失情感联结;童年或许经历过创伤性事件;家族精神病史;未得到领养父母的呵护与关爱;有幻想和撒谎倾向;无力感和羞耻感。未受领养父母极度凌虐的简虽看上去开朗友好,内心实则高墙耸立,封闭自我,隔绝他人。在简开朗外表和封闭内心的中间地带,幻想孕育而生,或许其幻想主要集中于她自身明显缺乏的权力掌控和自尊自信。简告诉他人的那些言过其实的谎言,恰恰映射出理想与现实生活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因为简·托潘在护理病人期间表现出的活泼开朗的性格惹人喜爱,这些错误做法似乎也无伤大雅,因此并未有人追究。简形成了双重人格:在病人面前故作正直、从不饮酒且表现良好,而在社交朋友面前则全然是另一副模样——撒谎、酗酒、对她自认为敌对的人怀恨在心、恶行相待。她毫无缘由地制造谎言、散播谣言、挑拨离间、让人们反目成仇,并从中获取极大的愉悦感。
数年来,她不停哄骗伊丽莎白,好让其最终落入自己的圈套。她还坦言称自己曾有意延缓伊丽莎白的死期,看着她备受煎熬,她甚至与伊丽莎白一同依偎在床上,在其生命逐渐消亡时抚摸她的脸颊。简在审讯时说:“我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她一点点走向死亡,兴奋不已。”
随后,简收拾行李前往儿时生活的地方,也就是时值60岁的姐夫奥拉莫·布里格姆的家。简决定与布里格姆成婚。简在之后的供述中称“嫁给布里格姆先生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已经除掉了三个阻碍我的女人”。
根据简对自己的描述,她对受害者无法产生怜悯,对于受害者因自己而遭受的所有痛苦也丝毫没有歉疚之心,而这些行为表现可根据如今《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的病症描述,被直接诊断为患有精神病态及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简极力想将自己的杀人动机解释为性冲动,她曾在交流中说:“渴望通过杀人体验性兴奋。”
简本人给出了这样的总结:“我似乎得了某种思想麻痹,我杀人没有什么特别理由,只是无法克制自己不计后果毒杀他人的内心渴望。我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感受,只是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些事情。”波士顿一家报纸在报道中引用了简的这样一句话:“别怪我,要怪就怪我的天性,我生来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吗?”
简对精神病医生说:“我杀的大多数人都一把年纪了,他们完全不用再活在这世上,还有些是本身已经患上可能导致死亡的疾病。我从没对儿童下过毒手,我爱他们。”
法律定义上的精神病要求被告人在行为当时不明确自己在做什么或对其行为的危害性质缺乏认识,而精神病态的连环杀手并不符合这一定义。连环杀手对自身危害行为有着清醒的认识,且费尽心思躲避抓捕。他们身上唯一存在与“精神病”相关的因素便是潜藏在其心里某处的冲动,这股无法克制的冲动驱使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着杀戮行为。
黛安和父母关系并不融洽。黛安曾声称其母亲布里塔因丈夫劳里对自己有性爱兴趣而一直对身为女儿的自己怀有嫉妒之心。不过黛安声明说,父亲从未真正对自己实施过性侵,但经常意外触碰自己的身体,有一次甚至很激情地吻了自己。
据艾琳自己的证言,劳里是一位专横的“继父”,他在管教艾琳时,常用皮带抽打她裸露的臀部和双腿。
身体凌虐和性侵之间的界限有时很模糊,儿童往往会刻意压制或篡改某些回忆。
有一次,劳里看见艾琳将一个没吃完的烤土豆随手扔掉后,便强迫她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并吃掉。艾琳想养一只小猫,而对此表示反对的劳里竟逼迫艾琳眼睁睁看着自己把小猫溺死。
但艾琳在8岁时脾气逐渐变得暴躁,时常暴跳如雷、令人心生胆怯的她遭到了周围同龄儿童的孤立。洛里后来回忆称,虽然艾琳极力想融入大家,她甚至好几次向自己求助“变得友善”的方法,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暴躁易怒的脾气和情绪,但却并未改善渐渐与周围人疏离的局面。
三十多年后,当艾琳因犯下7起谋杀案件而遭到指控时,洛里泪流满面地说:“当初我们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将她拒之千里,现在想起来我依然心怀愧疚。那时的她只是想玩耍,却遭到我们的无情拒绝。”
洛里回忆说,艾琳并非不能做到待人友善,但这种友善的态度似乎是被迫的,仿佛是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能让人们接受并忍受自己的方法而刻意表现出来的。但她极易不受控制地大发脾气。
艾琳年满11岁时,做出了极端错误的行为。她为了零钱和香烟与附近的男生在周围树林里发生性行为。在如此小的年纪出现这种性行为无疑说明艾琳在其儿时曾遭到性侵。
当艾琳试图与某些发生过性行为的男生建立真情实感时,却公然遭到无情拒绝。
这一切让人联想到照片里那个13岁可爱女孩的满脸笑容该是多么虚伪。
而得知母亲死讯后的艾琳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牛仔装来到葬礼现场,恶意调换男女卫生间的性别标志牌,且往躺在棺材里的布里塔脸上吐烟圈。
在之后的十年里,艾琳浪迹美国各地,徘徊在高速公路的边缘——混迹于各种摩托车手酒吧,勾搭男性,偷盗钱财,偶尔投奔认识的人,譬如在得克萨斯州生活的母亲黛安和已经结婚生子的洛里。每次并不长久的相聚往往因艾琳的愤怒爆发而告终。
李对泰的爱热烈而疯狂,她依旧没有正式工作,将所有精力耗费在这个让她痴迷的爱侣身上,而泰则一边工作一边结交四方朋友。
几乎所有接触过艾琳的人对她的印象皆如出一辙:她表面友善,但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惧怕的黑暗气息。
根据当地法律,到当铺典当成功后需在当铺收据签名处盖上指纹,于是艾琳在假名字旁边留下了自己的真实指纹。这枚指纹让身份就此明确的艾琳再也难逃法律制裁。
有“英国沼泽杀手”之称的伊恩·布雷迪曾写道,第二次谋杀是连环杀手最终进化的关键一环。连环杀手会在初次杀人后感到迷茫无措。
在诸多连环案件中,杀手在二次谋杀中不断提升的唯美主义所形成的印象会比初次甚至可能将来的所有谋杀都清晰。这不仅代表着认可仪式,还是对人性信仰的缺失,甚至是对享乐虚无主义的沉迷。拒绝内心救赎。
警方已经怀疑这当中某些谋杀案件均是女性所为,不过因为案件发生在不同管辖地,因而并未被联系到一起。
导致艾琳被捕的最大失误是其在同一地区连续杀害了四名受害者。
沃尔诺斯:我可能不会长命,但我不在乎。嘿,对了,我会名留青史。
这是一场百年难遇的希腊悲剧:在历尽被虐待和被抛弃的生活苦难后,艾琳却在最终找到所爱之人时变成了杀人狂魔。
怒不可遏的艾琳为爱而杀,而最终却恰恰是这份她不顾一切的爱背叛了她且亲手将她推向死亡深渊。艾琳曾坦言自己为保全泰丽雅,宁愿被判处死刑。
艾琳的愤怒、寄生虫生活、依恋无能和极度自恋,在其功能障碍的童年时期如魔鬼般悄悄萌芽。艾琳的这些行为特性招致同龄人的排斥和凌虐,而所受排斥和凌虐又进一步加重其自身行为障碍。艾琳在童年时期的性行为使其遭受更多伤害。她在其青少年中期曾多次遭到凌虐、利用甚至强奸,成为了11岁的“烟奴”。事实上,艾琳直到30多岁才举起屠刀实属奇迹,这或许也是女性内心深处某种善良的闪光点吧。
她在社交中通过分离他人关系调节自身情绪,通过攻击性和暴力行为掌控周围环境。艾琳虽屈于凌虐,却学会了分辨生活中的攻击者。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受害者,一种是施害者,而她选择成为后者。她刚强内心中自己的理想模型与现实生活间不允许任何事物存在。她不会再做受害者。
生活中的她们对某件可怕事情的发生无能为力,如同许多人依靠香烟寻求内心祥和一般,她们用夺取他人性命的方式重拾平衡感(至少在她们自己心中)……她们渴望杀戮,因为杀戮让她们感到平静,虽然她们深知这对自己并无益处,但这至少能在当下带来即时的内心愉悦。对女性连环杀手而言,掌控他人生死也是出于同一目的。她们在寻求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平静,而实际上,她们也知道这并不能“挽救”自己的生活。
诸多男性连环杀手均因曾遭受过母亲凌虐而最终导致其对女性形成憎恶。
包括查尔斯·曼森在内的至少7位男性连环杀手在其童年时期,均曾有过被母亲强迫穿上女装、遭受凌辱的不堪回忆。
从1800到1995年美国对连环谋杀最全面的研究来看,83%至85%的受害者皆丧命于男性连环杀手的魔爪之下。
或许艾琳产生了理所当然的愤怒,或许她的愤怒总是来源于儿时被性侵的悲惨境遇,一旦她开始走向杀戮,便会用谋杀的手段宣泄内心怒火,且从一次次控制受害者尸体和财物的练习中获得满足。于她而言,杀戮便是那根让人气定神闲的香烟。
被亲生母亲抛弃;被外公外婆虐待;被同龄人排斥;11岁时被发生性关系的男生拒绝;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被夺走;婚姻失败以及其他所有的破裂关系,沃尔诺斯一生中遭遇了太多次被拒之于千里之外的心酸。泰丽雅是第一个愿意守在艾琳身边的人,她们之间的关系是沃尔诺斯一生中有史以来第一段颇有意义的情感维系。但这或许恰恰是最终将沃尔诺斯推向杀戮深渊的“罪魁祸首”。
幻想、促进因素和诱因是连环谋杀的三大基础要素。艾琳幻想着报复那些对她实施过性侵的男性,即使在以往,她极为可能并未遭受强奸,但她仍旧感觉那些强奸行为在自己身上是真实发生的。
诱因通常是日常一系列生活压力的结合,这在法律上被称为“压力源”,它会在某一时间点导致蠢蠢欲动的罪犯冲破幻想,付诸实践。警方在调查一名连环凶杀案嫌犯时,往往会尝试寻找并定义嫌犯生活中的“压力源”模式,譬如离婚、失业、家人死亡、某种失败、与女友情感破裂以及与父母间的冲突等。
FBI针对男性连环杀手的研究中,59%的男性罪犯均表示自己曾在初次犯案之前与某位女性发生冲突,有时在后续谋杀行为前也会出现相同情况。其他压力源包括:与父母间冲突:53%;经济困难:48%;事业不顺:39%;婚姻变质:21%;遇上法律纠纷:28%;与男性发生冲突:11%;身体受伤:11%;重要的人离世:8%;孩子出生:8%。
艾琳和泰之间的关系轻易便能成为她最终谋杀的压力源。
艾琳在狱中和泰丽雅通话时脱口而出:“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这么做吧,好吧?因为我太……太他妈爱你了,所以我很担心我们两个不能拥有自己的公寓,我很害怕我们会无处可去,害怕我们一拍两散。”
艾琳死前最后的遗言是:“我只想说,我一路上披荆斩棘,我会回来的,6月6日,和耶稣一起,像独立日一样,乘坐大航母什么的,我会回来的。”
应艾琳生前的要求,她被火葬后,骨灰被送回密歇根州,伴随着娜塔莉·莫森特的歌曲《狂欢》,撒在一棵树四周。艾琳在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一直反复听着这首歌。
黑寡妇”一词比她的犯罪标识和人物侧写更能真切地表达出她的犯罪手法:勾引男性,致使他们无法自拔。
母亲一次次在父亲暴行中表现出的懦弱无能加深了维尔玛内心的怨恨。尽管会招致毒打,但维尔玛和哥哥奥利弗依旧会勇敢反抗。每挨打一次,维尔玛心中对母亲的怨愤便多增加一分。狠下毒手的是残暴的父亲,而最终招致维尔玛怨恨的却是唯唯诺诺的母亲。
“妈妈从不反抗。”维尔玛说。她用七个字总结了自己的童年生活:“我总是担惊受怕。”
维尔玛回忆说,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便是父亲主动给自己买了那件她在商店橱窗外心仪已久的粉红色裙子。她记得自己回到家里时,满怀期待地将新裙子展示给母亲看,而母亲却抱怨说衣服很难熨烫,小维尔玛满心的激动情绪在瞬间化为乌有。
维尔玛开始从父亲的裤子口袋中偷取硬币,购买糖果,然后刻意在那些嘲弄她的同学面前吃。
维尔玛曾希望学校能针对自己的家庭情况给予她保护,但这只是雪上加霜。而家里的生活却更加苦不堪言。每周星期三中午,父亲墨菲会到学校接维尔玛回家清洗一家人的换洗衣物。她必须一件件手洗,直到傍晚才能将所有衣服洗完。
维尔玛的母亲坚决反对其加入棒球队,声称她需要维尔玛回家帮自己照看孩子。母亲的这一做法让维尔玛内心对她的怨恨更深了。
维尔玛说父亲好几次在家人都外出游泳后猥亵自己。
维尔玛说:“我确实很生她的气。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保护我们。作为孩子的我根本不能理解这一点。”
被父亲强奸后的当晚,她下楼吃晚饭时感觉自己“肮脏且令人厌恶”,之后,她对父亲的憎恶便如同心中的爱意一般强烈。“我的感觉很混乱,而且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感到羞耻。我不能告诉我的兄弟姐妹们,我怎么能承认我深深爱着却对我做出这般肮脏之事的父亲呢?”
几乎每个连环杀手的故事皆始于一段不堪回首的悲惨童年时光。
她的心理防御系统将其对父亲的怒气转移到面对墨菲虐待时唯唯诺诺的母亲利利身上,同时,还切断了她的情感网络,她对父亲的愤怒和憎恶被她自认为“应该”对父亲产生的错误爱意和情感所代替。
她会经常带着自己的子女前去看望他们的外公,而这位外公恰恰也是当年虐待且强奸自己的那个男人。维尔玛将自己的愤怒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她竭尽全力确保子女的生活不会如自己的童年时光那般痛苦不堪。不殴打,也不吼叫,子女们都生活在一片浓浓爱意之中。维尔玛每晚都会到他们床边阅读。维尔玛和托马斯加入了浸信会,她满怀虔诚,从未错过任何一场教堂礼拜,且每次总是带上子女一起参加。
维尔玛亲眼目睹过酒精将自己的父亲变成何等残暴的恶魔,她当初遇见托马斯时最欣赏他的一点就是托马斯从不饮酒。但如今,他却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回到家中倒头就睡。
但她除了记得托马斯睡着后,自己在床垫上放了一个燃着的香烟或打火机,随后离开房间并将门关上了之外,不太能回忆起具体细节。
穷苦白人和那些无条件供读大学或成绩不够理想的黑人贫穷小孩成为了越南战争的主心骨。在1970年,人尽皆知,那场硝烟弥漫的战争满目疮痍。
每天都是一场更糟糕的梦魇,这一切让我萎靡不振。我必须逃离所有压力。我无法再继续忍受了。于是我买了一瓶蚂蚁蟑螂药。
父亲的死让维尔玛一蹶不振。维尔玛在多年之后说:“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爱他,我对他的爱就如同对他的恨那般强烈。他对我的子女们很好。我觉得他试图将当年我们未能享受到的爱给予我的子女们,以弥补自己当年的遗憾和悔恨。”
在犯罪心理学中,对于连环杀手心理研究的理论就好比量子物理学中的黑洞和弦理论。简而言之,除受害者尸体以外,另一面究竟掩藏着什么,只是大家的一味猜测罢了。
金和丹尼斯认为肯定是那杯茶有问题,因为当晚,他们的女儿喝了牛奶后并未出现任何不适。这就是如维尔玛这样的连环杀手不易被人识破的原因,他们被掩藏在稀疏平常的日常生活之中。
在维尔玛慈爱友善的人类面具被撕开,暴露出潜藏于下的魔头面目之前,没人会再三思考她端来的茶水或那天晚上突然患上的“流感”。受害人未从维尔玛的所作所为中发现她骇人听闻的本来面目,这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我们很难对维尔玛·巴菲尔德的一生妄下评判。在她人生的前30年,她从一个受尽折磨的女儿成长为两个幸福孩子的慈祥母亲。但在其做完子宫切除手术后,这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她心中的愤怒种子早在其手术之前的悲惨童年时期便已生根发芽。滥用药物则是其畸变杀人行为的催化剂。
多罗西娅的儿时经历极为符合在童年时期与母亲断开依恋情感的典型模式,而这恰恰是导致其精神病态的罪魁祸首。教过多罗西娅的老师们后来回忆称,她时常讲述一些关于自身的荒诞故事或撒一些弥天大谎,这是精神病态的又一警示迹象。
多罗西娅的姐姐在其被捕后,于1988年发表了这样一段颇有智慧的评论:“有时,当人们的童年生活艰难坎坷,而个人生活又不尽如人意时,他们便会编造谎言,伪装成自己人生美好的样子。”
长大后的多罗西娅身材纤细,面容娇美,她深知自己的外形优势。她学会运用美貌和谎言诱骗他人按照她的想法行事。16岁的多罗西娅天资聪颖,但却铁石心肠。她决定让自己焕然一新。
16岁便开始卖淫的多罗西娅不可能贞洁尚存,因此她在此前一定有过性经历,而这恰恰是精神病态女性身上又一大典型特征。
多罗西娅有一种令人惊叹的能力,她可以利用多彩的谎言、令人折服的美貌和无法抗拒的魅力指使他人按照她的任何意愿行事。
年近40岁的多罗西娅早已容颜不再。她体重飙升,当年的身材纤细变成如今的满身赘肉,她酗酒成性,卖淫似乎已不再是她能叱咤风云、大量捞金的工作领域。大多数在此年龄阶段仍逍遥法外的连环杀手会开始放缓作案频率,甚至彻底停止杀戮。他们偶尔依旧沉迷幻想,有时会拿出犯案时留下的战利品和纪念品重新回味当年杀戮时的奇特感受,虽然他们偶尔会重出江湖,散乱作案,但根植在其头脑想象中常年滋养的杀戮之花早已日渐枯萎、受幻想驱使对杀戮的一度痴迷也逐年消退。
这种故事的典型情节是,没人会选择报警,没人会呼吁县级福利办公室官员禁止多罗西娅继续照顾病人或通知已将多罗西娅雇佣为合同工的医疗机构。证据不足是惯用借口。事实上,也无人能够轻易说服自己相信这个待人和善、身材娇小、头发灰白的外婆及家庭护理工会心怀某种置他人于死地的恶意。这似乎绝无可能。
珍妮是所有子女中最为天资聪颖的,她坚定自信,总是在与他人对话时争做主导者。她不但在缝纫、板球和烘焙方面技巧娴熟,且在钢琴演奏上也天赋异禀。她喜欢讲故事,喜欢成为他人关注的焦点。但珍妮异常敏感,一丁点的指责批评都会让她号啕大哭。珍妮认为姐姐莉萨甚得父母恩宠,所以她内心对姐姐充满怨恨。
1965年,珍妮上高中了。青少年时期的她与其成年后一样不具魅力。身高约1.62米的珍妮超重27斤,看上去如河马般庞大笨拙。据说她从来不会走路去某个地方,而是选择快跑。珍妮专制蛮横的性格比她丑陋的外表更令人生厌。珍妮在学校附近做着不起眼的兼职,且总是对她认为做得不好的同事严厉呵斥。
珍妮的某些同学回忆说,珍妮曾声称自己之所以遭人排挤是因为她的父亲以前是一名赌徒。她抱怨自己的父母偏爱姐姐。不受人欢迎的境遇让她痛苦不堪。她极度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和尊重。
为弥补自己受人排挤的遭遇,珍妮以鲁莽驾驶扬名校园,她经常驾驶父亲的雪佛兰埃尔卡米诺与校园男孩举行汽车竞速赛,本就生性鲁莽的她常常在比赛中取胜。
珍妮的弟弟在玩耍自制爆破筒时不小心发生爆炸,金属碎片插入他的头部。之后,他在被送往医院的当天因抢救无效死亡。珍妮出席弟弟的葬礼时,独自买了一个花环。葬礼上,她大声尖叫、失声痛哭甚至整个人瘫倒在地。但珍妮的同班同学回忆称,珍妮在早上的葬礼结束后便立即返回学校博取朋友的同情与关注。
吉米离家进行基础训练期间,珍妮找到了一种博取他人关注的新途径——同时和许多其他男性有染。其中一名是琼斯高中时期好友新婚不久的丈夫。
护理学校的同学回忆称,珍妮并非一心向学,她在休息时间从不学习,有时在课堂上肆意取笑指导老师,甚至在解剖课上画男性生殖器的搞怪漫画。尽管如此,珍妮仍在1977年5月顺利毕业,且全体58位学生中,只有16位成功获得护士学位,而她就是其中一个。
珍妮在执照考试中的成绩是559分,比基本线高出200多分。
珍妮在工作最初表现出的热血活力以及愿意额外加班的勤勤恳恳让上级印象深刻,但经过长达5个月的工作考验后,上级开始对珍妮产生不满。“珍妮女士总是做出一些自己毫无经验也毫无权利做出的判断。”
珍妮开始对某些病人产生依恋,甚至在值班以外的时间也与他们寸步不离。
珍妮与儿童病患的家属关系融洽,总是在病人不幸离世时挺身安抚伤心欲绝的家人,但她在与同事的接触交往中粗狂豪放,经常旁若无人地大声讲下流笑话或咒骂他人。
珍妮的人格特质和100年前的连环杀手简·托潘极为相似,那些夸张的故事、对他人的敌意、来自上级和同事截然不同的看法,简直如出一辙,令人惊叹。
1951年,精神病学家理查德·亚瑟提出了类似的自残行为模式,身体健康的成年人伪装生病。这些伪装行为通常会招致繁琐的医疗调查、入院治疗,甚至伪装者还会在某些时候接受毫无意义的手术治疗。基于孟乔森男爵及其胡编乱造的谎言,亚瑟将这种行为模式命名为“孟乔森综合征”。
通常情况下,医生在听完母亲对其子女的病情描述后会毫不犹豫地对所谓病患进行检查及治疗,而这些不必要的医疗行为恰恰对儿童造成伤害。
一如既往,女性连环杀手的动机从来都不是一目了然的。珍妮·琼斯实施谋杀的目的或许只是单纯地惩罚那些令她心生厌恶的医生及护士。
在玛丽贝思同班同学的印象中,她是一个令人生厌的人,每天形单影只,却总是渴望得到他人关注。
几乎没人记得青少年时期的玛丽贝思。玛丽贝思学生生涯时期的一位老师在其被捕后说:“我想不起来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好的、坏的,一件都回忆不起来。因此在我看来,她根本就不存在。”
玛丽贝思在每个逝去子女的葬礼上皆会致悼念词,情绪激动、言语夸张,且会聚集所有亲戚朋友一起见证她的丧子之痛。玛丽贝思的悼词使她成为众人焦点。玛丽贝思的一位亲戚曾说:“每一次葬礼对她来说就是一场狂欢派对,她几乎从不流眼泪。”
克里斯汀便在各个亲戚和养父母家生活,长大后的克里斯汀体形肥胖,身患癫痫且愚蠢迟钝。克里斯汀的朋友说她曾为了“搞明白猫究竟是不是有九条命”而故意将它们杀死。即使如此,克里斯汀却自称很喜欢猫。
克里斯汀供述称:“我喜欢小孩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出这些行为……我杀害他们的方式,我在电视上看过谋杀画面,不过我有我自己的方式,简单又容易。没人会听见他们叫喊。我确实喜欢简单,但这并不简单。我用毯子盖住他们的脸,然后扯下来,然后又盖住……恰恰是适合小孩子的正确次数。我听到一个声音,缓慢地一遍一遍对我说‘杀了这个小孩’……然后我就清醒过来,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圣诞假期,卡拉·霍穆尔卡趁父母在楼上熟睡时,给年仅15岁的妹妹投药,将其作为“圣诞节礼物”献给自己的未婚夫保罗·伯纳德。卡拉录下了伯纳德对妹妹实施性侵的全过程。卡拉的妹妹在遭受性侵过程中因卡拉事先偷偷在其饮料中加入的镇静剂产生药效而死。
1800年至1995年间在美国已知的63名女性连环杀手中,三分之一(占比33%)是犯罪团伙或犯罪夫妻中的同伙。
在美国,男女夫妻二人犯罪组合是所有连环杀手团伙中最为常见的一类。此类团伙中的女性最接近虐待成性的凶残性犯罪型男性连环杀手的典型角色。
一般而言,夫妻罪犯的落网通常是由于作案缺乏组织性或团伙中男性罪犯失去控制所致。
单独作案的女性杀手往往成长于不稳定的家庭环境中、教育程度低下、年少时期曾有过犯罪记录且通常患有精神疾病。
当被问及为何选择成为性虐罪犯的同伙时,75%的调查对象回答称,其动机是出于对男性同伙的爱以及取悦渴望。
该研究的两位发起者将这些女性称之为“顺从者”。他们总结称,当所有女性“渴望用共同参与犯罪这一行为来换取男性同伙的关注与爱慕时,这种关系中也会出现一种更加微妙的动态过程,某些女性在这样的过程中逐渐被男性同伙的性虐行为所同化”。
支配欲强的女性私生活更为颓靡淫乱,在性爱中喜于冒险且居无定所。支配欲适中的女性也对性爱表现出依赖,但往往只和一名男性发生性行为。而支配欲弱的女性则对性爱没有太多看法,虽性行为频繁,却始终认为性只是生育途径而已。
女性更钟爱于与自己处于同一范畴领域,但支配欲略强于自己的男性伴侣。支配欲强的女性拒绝大多数男性的原因在于他们表现出相对较低的支配欲。
一位声称自己只要看着魅力十足的男性便可达到生理高潮的女性向马斯洛解释说,自己之所以与某些男性发生性行为时无法达到高潮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使得她无法想象自己“臣服于他们”。
不断飙升的体重,这一问题在许多女性连环杀手的童年时光中实属典型。
体形肥胖的玛莎在学校受人嘲弄、招人冷眼。她没有朋友,形单影只的她心门紧锁,沉浸在那个有幻想、有浪漫、或许也有阴暗想法的自我世界中。
1944年,玛莎意外怀孕。当玛莎要求孩子的父亲与自己成婚时,对方却选择自杀,一走了之。
“在世界历史的长河中,有多少犯罪是源于爱?”
迈拉的妹妹出生后,母亲认为所住的房子“太过拥挤”而将四岁的迈拉送去和外婆一同生活。在童年时期被母亲拒之千里的经历是迈拉和伊恩,甚至其他很多连环杀手的共同特征——童年怨恨的积聚。
迈拉的生活一切如常,称不上大富大贵,也不算颠沛流离,只是刚刚好,平淡无奇。直到迈拉15岁那年,这样风平浪静的局面被打破。
迈拉开始对一位发育不良的13岁邻家小男孩产生依恋,她享受扮演成大姐姐或母亲角色的感觉。
她不像是一个需要同情的小女孩,她让人产生一种愧疚感,好像小男孩的死都是你的错,你最好出钱给他买花环,否则她会告发你。
几个月来,迈拉每天都穿着黑色丧服,悼念小男孩的离世,直到她的母亲强制脱掉了她身上的黑色衣服。这种病态的哀悼变成她生活的全部重心。迈拉不明白为何这世界上其他人能够继续泰然自若地生活,而她却独自承受失去的痛楚。
虽然迈拉和布雷迪约会不到一年,但迈拉的日记内容却流露出她对布雷迪的疯狂迷恋。
11月28日:“我已经放弃了伊恩。他用自己的方式惹恼我,他辱骂我,还故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看见了他的另一面,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人。”12月2日:“我讨厌伊恩,他抹杀了我对他所有的爱。”12月15日:“我又爱上伊恩了。”12月22日:“和伊恩约会了!”
现实是,伊恩夺走了迈拉的初夜,此后她成为他的女友并对他百依百顺。
迈拉后来说:“伊恩在几个月内一直说服我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上帝。他甚至可以告诉我地球是平的,月亮是用新鲜乳酪做的,太阳从西方升起,我都会相信,他就是有这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他温柔的说服话语让我着迷,因为我不能完全理解他在说什么,我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奇怪的句子,相信那都是绝对真理。”
迈拉证实称,她在布雷迪的诱惑下与之发生关系后,布雷迪对她便几乎失去了性趣。他更享受一边让迈拉给他手淫,一边往自己肛门插蜡烛。布雷迪还希望迈拉与他进行肛交,迈拉抱怨过程痛苦。
卡罗尔14岁时,她的家庭生活再次遭受重创。卡罗尔的母亲心脏病发作突然离世。当晚,卡罗尔和妹妹遭到了父亲的暴力强奸。接下来的几个月,父亲一直对妹妹维姬暴力相待,
卡罗尔学会了一件事——她外貌并不出众,但她在性爱方面的开放意愿却能很快引起他人注意,虽然这种注意会很快消失,且在一夜春宵后将转变成嘲笑。
卡罗尔17岁时嫁给了一名嗜酒成性的56岁男性。后来卡罗尔离开了他,卡罗尔解释说,因为他想要她去卖淫。不过,卡罗尔承认为弥补自己婚后在身体上的付出,她在离开时从他身上拿走了小额钱财。
卡罗尔的父亲在她19岁时自杀了。此后,卡罗尔开始和同性交往,但她却发现同性爱人的伤害和抛弃丝毫不亚于异性恋人带给她的伤痛。
道格在邻居眼中,是一个长相帅气、调皮捣蛋的普通小孩。一家人也算生活幸福,其乐融融。家中发生过的唯一一件怪事便是道格的母亲在儿子9岁时发现其偷穿她和女儿的内裤。
道格的同学回忆称,他经常夸耀自己家境富裕。尽管如此,让同学刮目相看的并不是道格的那些夸夸其谈,而是当时15岁的道格竟成功引诱年纪稍长的女性与其发生关系一事。
目前为止,道格所有的人生经历皆不能表明他是一位潜在的连环杀手。他家庭环境稳定,家人互相帮扶;天资聪颖;面容俊俏;虽有点扭曲,却是情场高手;他总爱自我吹嘘,表现出轻微的心理失调症状;喜欢反叛;极度以自我为中心且不负责任,然而,这一切均不足以使之成为潜伏的连环杀手。
道格后来被捕入狱时,前妻觉得难以置信。在前妻的印象中,道格是一个极其平常的男人,除了有一天,二人互穿对方内裤去上班以及道格曾几次建议尝试换妻和三人做爱外,一切如常。
这次,道格开始重点勾引那些身形肥胖、不具魅力的女性。他会迅速和这些女性同居,然后成为二人关系中盛气凌人的主导者。道格通常在女性家中免费居住,且这些女性同居者皆愿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道格成为了引诱肥胖、不起眼女性的艺术家。拥有这些特征的女性或许能从道格身上得到某种病态满足。
克拉克似乎很享受在床上给她欢愉的过程,他几个小时以来一直在给她口交,不停赞美她是何等的美丽聪慧。克拉克温柔的声音和智慧的话语让卡罗尔着迷。第二天早上,克拉克在卡罗尔的床上醒来时,看上去好似一个茫然无措的小男孩,他提出想收拾东西搬来和卡罗尔同居,并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是否介意,卡罗尔听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夜已深,当克拉克和卡罗尔躺在床上时,克拉克开始在卡罗尔耳边轻声诉说自己的幻想。克拉克告诉卡罗尔他想征服并俘虏一位年轻女孩,带着她去往摆满酷刑工具的乡下小屋,将她关押在那里,使之沦为性奴。另一个晚上,克拉克对卡罗尔说,纵观历史,人们一直在相互屠杀,罪大恶极,卡罗尔听后表示赞同。杀戮是一大乐事,克拉克说。任何对他心存爱意的女人皆应愿意为他大开杀戒。
克拉克和卡罗尔的幻想逐渐滋长。克拉克的脾气变得略微暴躁,且开始对卡罗尔冷眼相待,而这只会让卡罗尔更加渴望得到他的关注。
克拉克告诉卡罗尔他将尸体的腹部割开,好吸引周围的蠕虫,加速尸体腐烂。他拿走第一位受害者的衣服并将其赠送给一位与他和卡罗尔同住一栋公寓大楼的11岁小女孩(卡罗尔和克拉克与这名小女孩发生过性行为),但自己却将受害者的内裤留了下来。
卡罗尔回忆称,自己在当时的谋杀经历中没有快感也不反感,求知欲让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脱下受害者的衣服时,卡罗尔内心想的是:要脱去一个不配合的人的衣服真困难啊,这个女人身材不错,金色的阴毛也挺好看。卡罗尔说当她脱去女孩的靴子并发现藏在香烟和梳子下的小刀时,她心想:蠢女人,把小刀这样藏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卡罗尔还建议克拉克在每次作案时故意使用令人惊骇的杀人手法,以便于误导警方,使其认为这些谋杀案件皆由精神病患者所为,而排除“心智健全”的克拉克的嫌疑。
为误导警方,卡罗尔给强暴危机中心打电话称自己的黑人男友便是杀害所有受害者的凶手。卡罗尔甚至试图让她的一位黑人护士同事给她一根自己的阴毛,以便克拉克将其放在下一次谋杀的凶案现场。
只有那名黑人女性同意独自进入克拉克的车内,克拉克拒绝了。和典型的连环杀手一样,克拉克只对挑战自我的谋杀感兴趣。
这名黑人女性受害者的被害印证了连环杀手在每次实施谋杀时,皆有自己的作案手法和狂暴情绪。她之所以遇害只是因为克拉克认为自己需要清除掉所有目击证人。除此之外,她完全不符合克拉克的目标受害者特征。
但她对克拉克的言听计从只会增强克拉克对她的控制感而已,最终也导致他愈发狂暴和疏远。
克拉克对卡罗尔的嘲弄和谩骂变本加厉。他从不对她动手,但在卡罗尔扭曲的心中,一顿拳打脚踢或许可以证明他对自己依旧是在乎的。卡罗尔日渐绝望。
卡罗尔在山谷中心医院的同事皆认为她性格古怪且惹人讨厌,但却称得上是一位称职的护士。
当探员询问卡罗尔为何选择告发爱人时,她回答说:“噢,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视我如粪土,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糟,越来越糟。现在我已经独自杀了一个人,这可是完全靠我自己,但他却因为这件事跟我疏远,我只是感到厌恶了而已。”
探员追问卡罗尔是否因这些谋杀案而感到自责,卡罗尔坚定地说:“说实话,杀人很有趣,如果我可以为所欲为的话,我可能会再杀一次。我不得不说,这听起来会很恶心,很变态,而且我真的不认为我有那么变态,但这很有趣,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在监狱中服刑的查伦没有一蹶不振,而是继续学习,充实自己,她自学了包括心理学、商业学和冰岛文学在内的许多知识。“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1997年7月17日,查伦被释放出狱,之后,她又将姓改回了娘家姓威廉姆斯。查伦在一次采访中声称自己和其他遇害女性一样,是加莱戈的受害者:“有些受害者死了,而有些受害者依然活着。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部分活着的受害者中的一个。”
男性同伙往往伴有在某一偏远地方囚禁处女性奴的幻想,也可称之为“收藏”幻想。而案件中的女性同伙则更难被赋予准确判定或特征。似乎她们对其他女性带有明显的憎恶或怨恨,同时还掺杂着同性恋或双性恋倾向。
保罗和卡拉的一切看似极为平常且典型。但不同寻常的是,二人在前往蜜月旅行之前已对两名青少年女性实施了强奸和凌虐,并最终杀人灭口,其中包括卡拉年仅15岁的妹妹。
由于保罗和卡拉夫妻二人受人尊敬、富有魅力且待人友善,堪称完美的中产阶级家庭,因而当周围学校有女孩开始无故失踪时,也并未有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他们。
卡拉曾向一位女孩展示她手腕上的小割痕并称她企图自杀,而那位女孩自己也曾尝试过自杀,且她手腕上的割伤比卡拉要严重得多,她回忆说,卡拉并非真的想要结束生命,她只是渴望博得大家的关注罢了。
青春期的卡拉内心阴暗。她曾在一位同学的记事簿上写道:“记住:自杀很刺激,禁食也超棒,瘦成皮包骨头!死亡至上,死亡超酷。我爱死亡。灭了这该死的世界。”
卡拉大量阅读书籍,她在高中时期的那些阅读材料揭示出她内在的哥特派品位。真实犯罪文学、超自然书籍、恐怖故事和奇幻文学皆是她的最爱。
然而,这个家庭光鲜的外表下却潜藏着黑暗。保罗小时候,父亲时常对9岁的姐姐实施性虐。有一次,邻居当场抓住保罗的爸爸穿着睡衣在他们窗外偷窥并报了警。
保罗在五六岁时曾离家出走,几天未归。保罗的哥哥大卫说在他回家后,家里甚至没有一个人询问他究竟去了哪里。
和许多连环杀手相差无几,保罗·伯纳德在早年时曾有过病疾——因出生时脑部缺氧而导致的一种失语症,由此,保罗直到5岁才开始说话,且在接下来的好几年里,他都说话结巴并患有言语障碍。
保罗的邻居们好几次发现他在窗外偷窥,有一次甚至惊动了警察。保罗的朋友们回忆称,他在20岁左右开始疯狂痴迷于淫秽录像和血腥残暴的恐怖电影。
保罗在大学时期的女友后来作证称,他极度享受粗暴的性行为。
卡拉逐渐意识到伯纳德似乎不太喜欢阴道性交,而更喜欢让卡拉给他口交。伯纳德在两人平常性交时似乎总是无法达到高潮。
有一次在卡拉家中,伯纳德在入夜后走到房子后面,偷看卡拉12岁的妹妹塔米脱衣服睡觉的全过程。
1988年2月,在保罗·伯纳德威胁称要抛弃卡拉后,卡拉终于同意与其肛交。
一如往常,卡拉在妥协表示愿意进行肛交的那一刻就输了。现在保罗已不满足于简单的肛交,他想拍照。架设好相机后,保罗要求卡拉用红酒瓶自慰,之后保罗让她上床,他插入了她的肛门。保罗在卡拉的脖子上套上一根黑色电线,并不停地猛拉,他手上还拿着一把8英寸长的猎刀。保罗让卡拉不要惊慌,他说这两样东西使他更加兴奋。
在此之后,卡拉非但不奋力从伯纳德身边逃离,反而因他的这些性爱把戏而倍感刺激,并提出希望保罗娶她为妻的想法。
和许多连环杀手截然不同的是,伯纳德在面对其他男性时,内心没有丝毫恐惧,对肢体冲突也毫不怯懦。
伯纳德对自己营造的天使外表和外表下沸腾的一腔怒火同样自知。
他开始要求卡拉在二人性交时穿上塔米的衣服并给她的剧本中增添了一句新台词:我是你15岁的处女,我爱你,你就是我的国王。(设定情节是性虐型罪犯的典型特征。)
1990年12月,卡拉终于认输投降了。她答应将仍是处女之身的妹妹塔米当作“圣诞礼物”献给伯纳德,以弥补自己在遇见他时贞洁已失的遗憾。
伯纳德:再尝一次,舌头伸进去一点。进去。深一点。对,就是这样,往里伸。好了,味道怎么样?味道好吗?霍穆尔卡:真他妈恶心!
房子里只剩下伯纳德和卡拉两个人。伯纳德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着凌辱塔米时所拍摄的录像手淫。
霍穆尔卡:我现在饥渴难耐。让你满足是我人生的目标。
霍穆尔卡:当然愿意,只要你想,我可以和你一起坐车出去找,如果你认为这是最好的做法的话。或者我就待在家里,在你们完事后把一切整理干净。只要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因为我想要你快乐。因为你就是国王。
这些录像不仅记录了伯纳德和霍穆尔卡的罪行,还记录了他们坦露这些犯罪幻想时的亲密瞬间。
和伯纳德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苦涩狼狈。霍穆尔卡只要一犯错,伯纳德便会使出全力猛打她的上臂,因为这个部位的伤痕可以依靠宽松的长袖上衣来掩盖。
伯纳德等到霍穆尔卡入睡后,便突然跳到她身上,将阴茎插入她的肛门并不停出拳捶打她的身体。对于霍穆尔卡而言,夜晚变得漫长无比,她总是处于焦躁不安的半睡半醒状态,在睡着时的可怕梦魇和醒来后的现实噩梦之间挣扎徘徊。一天晚上,伯纳德在床上辗转难眠,认为床太小的他一把将霍穆尔卡推到地板上。从那晚开始,伯纳德便坚持要求霍穆尔卡在地板上睡觉,而自己则独霸舒适的床铺。霍穆尔卡从未想过放弃与她的白马王子结婚的念头,一次都没有。二人一如既往地认真制定着婚礼计划。
卡拉在无名氏女子的脸上摩擦自己的外阴部,并淫荡地扭动着臀部,之后她对着相机,将女子柔软的手指插入自己的阴道。
但卡拉已经用行动向伯纳德说明她准备好陪他玩这场游戏,甚至可以一马当先。
莱斯利害怕多看伯纳德一眼便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每次蒙眼布变松后,她都会主动提醒伯纳德。录像中的莱斯利苦苦哀求伯纳德放她一条生路,哭喊着说她迫切希望能活着见到自己的宝贝弟弟。
这次,卡拉坐在楼下读着布莱特·伊斯顿·埃利斯的小说《美国杀人魔》。
在法庭的交叉询问中,当卡拉被问到她如何能在楼上有一个无辜女孩正遭受痛苦凌辱和非人折磨时若无其事地坐在楼下看书时,卡拉并未抓住问题的重点,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她回答称一心二用这种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卡拉将一只泰迪熊递给莱斯利,那是伯纳德曾经送给她的礼物。这个惊恐的小女孩像胎儿一样蜷缩在床上,然后安静地睡着了。
录像中,伯纳德将尿液撒到克里斯汀身上,并试图在其身上排便。他强迫克里斯汀不断重复说:“我是你15岁的圣十字会性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你值得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你是如此迷人,如此强大,又如此性感。一切尽在你的掌控之中。没有人可以凌驾于你之上,没有人……你就是国王,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被你惩罚的感觉真妙。”
在忍受噩梦般痛苦折磨的过程中,聪明的克里斯汀想方设法操控凶手,试图死里逃生。
克里斯汀:我能请你帮个忙吗?在我走之前,能看看你的狗吗?不要让它咬伤我。(霍穆尔卡抬头看向相机后的伯纳德。)霍穆尔卡:这件事他说了算。
克里斯汀的对话明确揭示出她保持着警觉,且机智地试图与俘虏者周旋,制造一种俘虏者难以避免将其释放的情景。
在克里斯汀被俘虏的那段时间,伯纳德曾两次外出购买食物,留下克里斯汀和霍穆尔卡两人独自在家。伯纳德一出门,克里斯汀便拼命哀求霍穆尔卡放她一条生路,但霍穆尔卡拒绝了。
在克里斯汀被囚禁的第三天,她开始公然反抗伯纳德,拒绝服从他的任何命令,这显然不是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被害者应有的行为模式。
虽然惊惶不安,但年仅15岁却无所畏惧的克里斯汀依旧拒绝遵从伯纳德那些变态扭曲的要求,她挑衅地反击说:“有些事是值得为此付出生命的。”
这段录像的最后几个画面是被捆绑并遭受虐待的克里斯汀倒在地上,几乎不省人事。录像中,她对着伯纳德恶狠狠地说:“我不知道你的妻子如何能够忍受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紧握电线,仔细地控制着力道,直到7分钟之后才让克里斯汀彻底窒息。
夫妻二人经常召妓进行三人性爱。伯纳德嗜酒成性且几乎每天都会对妻子霍穆尔卡实施殴打,从以往猛捶她的手臂到如今直接打脸,甚至一团一团地扯掉她的头发。
有些时候,他在看着目标受害者时,命令霍穆尔卡给他口交。霍穆尔卡愚蠢无知地追随着他的男人。
当伯纳德开始用美光手电筒对霍穆尔卡实施暴打时,她终于选择了逃离。1993年1月5日,全身淤青红肿,伤痕累累的霍穆尔卡出现在父母家门前,夫妇两人立即将女儿送往医院急救室。当晚,伯纳德因殴打妻子而被指控。
当你知道你已经失去了一切,而且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时候,死亡之门便是你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了……好了,我毁了这段人生,是吗?当我去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会在那里给你更幸福的生活。我会为你打造一些真实美好的东西,当你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是那么美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霍穆尔卡对监狱生活唯一的担忧是“我希望他们可以让我在监狱里打理发型,如果我的头发凌乱不堪,那我宁愿去死”。
对霍穆尔卡而言,伯纳德就如同一本廉价爱情小说的封面那般无可挑剔,他是金发碧眼、体格健硕、彬彬有礼的威武痞商。伯纳德的价值观与霍穆尔卡一样空白,而这也使得两人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伯纳德的墙板上贴满了昂贵跑车的图片和写着譬如“贫穷是自作自受”、“时间就是金钱”、“金钱永不眠”、“高瞻远瞩,出类拔萃”、“我不应对竞争,我粉碎它”、“贫穷可耻”等标语的便签。《华尔街》是伯纳德最喜欢的电影。
女性罪犯的丈夫或爱人总是导致谋杀行为发生的一个推动因素,因为就如同珠穆朗玛峰一样,只要他在,就无可避免。同样的情形并不适用于男性暴力犯罪。”
纳粹德国在其横行天下的12年间共杀死了约一千两百万人,其中包括在所有受害者中数量近半的犹太人。
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参与直接杀戮皆是自愿而为,且未有任何德国骑兵曾因拒绝射杀手无寸铁的男人、女人或儿童而遭到惩罚。倘若拒绝——有人的确曾拒绝过——他们不会被枪决,不会被送至集中营,甚至不会被送至东方前线,最糟的不过是被战友耻笑“软弱”,或者无法得到晋升机会罢了。
对伊尔斯收集人体皮肤以及用文身人皮制作灯罩的指控,使得她在其他30个和她一起在布痕瓦尔德受审的罪犯中“鹤立鸡群”。
新手往往在第一次接触营地时表现得惊惶害怕,一段时间后,她们变得如同上级一般残忍且荒淫。
一位20来岁的小看守,在初来乍到时对合适的营地“礼仪”一无所知,她甚至在走到一位囚犯面前时说了一句“打扰一下”,但4天后,她掌握了集中营一贯的必要方法,虽然这对她来说还并不熟悉。
不管怎样,即使是这当中最具人性的看守也在亲眼目睹囚犯被施暴时无动于衷。
这种无味气体可导致受害者呼吸和心脏骤停,且血液中氧气耗尽,死亡对所有受害者而言没有痛苦。受害者不会因吸入气体而窒息,他们只是在一阵痉挛抽搐后暴毙。尽管如此,这却是一场令人胆寒的死亡,赤身裸体的受害者们摩肩接踵地拥挤在一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身边的陌生人接连倒下;通过金属圆柱倒进来的有毒物质越来越多,呼吸或心脏麻痹的人互相紧紧拽住彼此。
焚烧后的骨灰被碾碎后便由垃圾车运往附近的河流并全部抛洒。
奥斯威辛集中营内大约有110万到150万名受害者遭此残害,其中大多数是犹太人,但也有吉普赛人、波兰人、俄罗斯人以及其他“次等人”。
一位被囚禁的医生回忆称,伊尔玛对胸部傲人的女性格外执迷,她不断用鞭子抽打她们的胸部直至其伤口被感染。当医生在对这些被感染的病人进行治疗时,伊尔玛总会出现,在受害者痛苦呻吟时“面无表情地来回摇晃身体”。
伊尔玛在庭审中否认某些特殊或耸人听闻的指控,但坦诚承认曾对罪犯实施殴打和凌虐,她声称这是“可以维持秩序”的唯一方法。
伊尔玛·格蕾泽在审讯中对诉讼程序表现得一脸轻蔑。当检察官播放在贝尔森发现的成堆尸体影像时,她面无表情,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纳粹主义是一种情绪高涨的狂热崇拜,但它的意识形态似乎与伊尔斯·科赫及伊尔玛·格蕾泽的犯罪并无瓜葛,且“遵从命令”在这两名女性罪犯的案件中也无关紧要,因为她们基本是遵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津巴多发现这11名看守志愿者中有三分之一开始表现得残忍且强硬,不断创造折磨囚犯的新方式;一半的人表现强硬,但保持公正且遵守规则,即使他们行为残忍,但并未超越自身原本的凶残程度;只有两名看守与众不同,自始至终未表现出残忍的一面且对囚犯们很友善。
查尔斯·曼森本人并未亲手杀害任何一名受害者,甚至未在凶杀现场出现,但他却是这些女性杀手故事中终极的“珠穆朗玛峰”,总是屹立在那里,简单如初。
正如某人曾说过的那样:“查尔斯总有办法掩盖真相并将它编织成谎言。”查尔斯所做的是带领一大批年轻女性和少数男性,教化其出生入死地为他完成杀戮。
曼森是旧时代的乡巴佬,他8岁起便进入少年管教所,20世纪40年代、整个50年代以及60年代的前六年半一直生活在美国少年管教所和监狱体制中,在那里熬过了一段艰苦岁月。监狱就是他的家。除此之外,曼森和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并无两样。曼森曾救人性命,那是他生命中美好温馨的时光,但他的生活也有阴暗面,他在那些低沉黑暗的日子里迸发出一股强烈且黑暗的怒气,将那些他曾经救过的人亲手毁灭。
查尔斯·曼森的确曾是位优秀的诗人和作词人,同时也堪称一位哲学家,
曼森出口成章,他会说出譬如“时间是一场以金钱为筹码的游戏”或“出其不意不会自毙”的金玉良言。但他却终日沉浸在致幻剂和大麻的世界里,他的心智已经受到自身体内过多甲基苯丙胺(一种兴奋剂)的重创,或许是他尿液中的隐吡洛,当这些药物入侵他的思想时,理智和怜悯的所有表象便逐渐被腐蚀。如电影《孤儿乐园》般支离破碎的童年生活埋葬着满腔怒火中的残剩情感,这种情感在时运不济时同巧妙的乐句和诗歌一起,从曼森的身体内迸发而出。
塔特遇害:“你尝过鲜血的味道吗?暖暖的、黏黏的,味道很好。”
阿特金斯在监狱里向狱友自夸时更加感情横溢,她说她盯着塔特的眼睛并回答:“听着,贱人,我不管你是不是要生孩子了。你最好准备好。你马上就要死了,而且我对此没有一点感觉。”
阿特金斯还向她的狱友透露说她在杀死莎朗·塔特后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鲜血:“哇,真是奇妙!我当时的想法是:品味死亡,然而却赐予生命。你尝过鲜血的味道吗?暖暖的,黏黏的,味道很好。”
你必须心怀真爱,才会为某个人做这样的事……我爱过她。对我来说,夺走她生命的同时,我身体里的一部分也随着死去了。
森在审讯中声称的其在8岁时便进入监狱,直至32岁才得以重获自由
查理总爱说他上一次被判10年有期徒刑是因为企图偷盗总金额为37.5美元的钱财。这的确是事实。
曼森在1959年被关进监狱时年仅24岁,那时的总统是艾森豪威尔。1967年,32岁的曼森刑满出狱,而总统肯尼迪却早已去世。
曼森在监狱里度过了大半个六十年代,也消磨了自己20多岁的一大半青春年华。
但曼森并没有虚度他在监狱里的时光,他学习了山达基理论。
曼森说:“在服用迷幻药后,我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的意识变得更加明朗。我和他们在一起,和他们中的一部分在一起。我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的一部分。”
服用者的思考方式和大脑功能发生改变。服用者可能看见声音、闻见颜色、听到味道甚至触碰味觉,还可能灵魂出窍,从外界观察自己。在各个想法之间找到新联系,清晰地领悟自我,洞悉自我。
查尔斯·曼森,这个曾在监狱里度过整整17年光阴的32岁不法分子如今迷上了LSD,崇尚山达基教,在音乐上受到阿尔文·“诡异”·卡皮斯的启蒙,而今的他仿佛是拥有核武器的朝鲜。“
查尔斯·曼森开始关注那些年轻敏感的“花儿少年”,他们独自出现在一个真实的美丽新世界,这是一个以往年轻一代从未经历过的世界,尤其是那些被一味贬损青年和女性的社会旧观念紧紧束缚的女孩们。
玛丽为曼森生下了一个孩子,曼森亲自接生并将其取名为迈克尔·呸·呼。
她在曼森的宣判听证庭上作证称:“那时候我在威尼斯,正坐在路边抹眼泪,这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对我说:‘你父亲把你赶出了家门,是不是?’那个人就是查尔斯。”两人交谈了短短几分钟后,曼森便扮演起成熟明智的父亲角色,他对莉奈特说:“走出一个房间的方式并不是走出那扇门。根本不想走出去,那才是自由。”真酷,莉奈特心想。
曼森让她感受自己的阴蒂。“那是一个小小的、硬硬的,又非常敏感的东西。”莉奈特说。曼森是第一个给莉奈特口交的情人。
莉奈特在庭审作证中为曼森辩解道:“查尔斯是我们的父亲,他会给我们指明一些事情。我会爬到墙角读书,他会经过我身边,告诉我这本书的内容是什么……他也知道我们的内心想法……他总是一副很快乐的样子,总是那样。有时,他会走进卫生间梳他的头发,而那里面会聚集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在看着他,因为他表现得如此享受。”
阿特金斯的亲戚们回忆起其母亲死亡时说道:“苏珊对此几乎漠不关心。”
星期五一早,曼森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洛杉矶。1969年8月8日,在经历过伊沙兰的事情后,曼森感觉到遭人排斥、受人攻击的难受滋味,此刻他的心情阴郁沉重。
帕特里夏向监狱内的精神病学家所呈现的自我描述远不如其父母口中那个模范小孩那般美好。帕特里夏说她总是感觉自己不受宠爱,不被需要,她觉得自己长相丑陋且毛发过盛(有人可能也这样认为)。认为自己体形肥胖的帕特里夏在14岁那年疯狂节食。她说父母完全控制了她的思想,她表面假装虔诚且好学,内心实则掩藏着“邪恶”可憎的自我。不得不压抑真实自我这一点令她懊恼,而这一腔怒火也必须被掩藏心中。
帕特里夏的父母在她13岁时婚姻破裂,但两人声称:“我们的感情破裂不牵涉到孩子。我们没有大吵大闹,而是默默办理了离婚手续,这一场感情变故很私密。孩子绝对没有参与其中,更没有受伤害。”真是怀抱希望的幻想。
曼森在遇见她时,对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曼森释放了她一直压抑掩藏的真实自我。他是第一个开着灯与帕特里夏行鱼水之欢的男人,他接受那个多毛“邪恶”的她并带给她欢愉。帕特里夏说:“那天晚上我把头埋在他的膝盖上,我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哭。他就好像是我的爸爸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纯净,那么美好……我告诉他,我将誓死追随着他。”她确实如此。
同此前琳达的故事一样,莱斯利的家庭羡煞旁人,一家人信仰宗教,幸福美满。但事实上,莱斯利的父亲常年酗酒,夫妻二人的婚姻生活早已四分五裂。莱斯利14岁时,父母的婚姻彻底破裂,二人分道扬镳。
让那些漂亮宝贝们为此赴汤蹈火的是性爱。
新加入曼森家族的女孩身上带有特定的中产阶级道德品行,而曼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她们的道德感都被消磨殆尽。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消除平常统治我们生活的那些控制因素。”
曼森利用女孩们控制家族中的男性成员。女孩们通常将男性引诱至曼森的圈套中,之后,女孩们是否将和这些男性发生性行为便只是曼森简单的一句话所决定的了。曼森同样也乐于让家族中的年轻男性引诱其他女孩,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年纪稍长的自己通常会使得年轻女孩避而远之。
曼森给追随者们分发LSD和乌羽玉,家族所有成员皆在曼森的指示下相互抚摸,集体淫乱。“他以一种美妙的方式点燃这场淫乱聚会,仿佛是在创造一件绝无仅有的雕塑品,但却并非是用泥土,而是用温暖的人体。”
曼森用性爱击垮他人的难堪。他在家族成员面前兽奸了年仅13岁的莱克,并给一位年轻男性口交,以显示他自身毫无任何障碍和难堪。
反叛运动的“迷惘的一代”不同,六十年代的孩子大多与家人相依,他们的创伤并非来自于残酷的战场,而是平凡亲密的城郊家庭,这使得有着类似遭遇的男性和女性相互依偎。那个时代的伪善让一切支离破碎。查尔斯·曼森这样的人在他们眼中的确是如同耶稣一般的救世主。他和那些伪善的人截然不同,他是新兴人类。加入曼森家庭的女性大多在一个具有宗教背景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这一点并非巧合。现代加利福尼亚州的整个社会思潮以寻找新灵性为基石,而曼森曾是这种新灵性的一个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