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dern Monopolies
平台商业模式的优势往往伴随着严重的监管风险。许多平台企业实际上是监管的看涨期权:如果企业能够经受住监管和法律挑战并占领市场,那么它将为投资者和用户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然而,如果平台无法克服法律现状,它很快就会被淘汰。
截至 2006 年底,黑莓手机在美国的市场份额接近 40%。
史蒂夫·乔布斯对 RIM 面临的挑战的诊断具有典型的预见性。2010 年 10 月,在与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乔布斯为他的竞争对手提出了建议。“他们必须走出自己的舒适区,进入陌生的领域,努力成为一家软件平台公司,”乔布斯说。
网络密度与网络规模对平台同样重要。小而密集且高度活跃的网络通常比大而分散的网络更有价值和实用。较小的网络将创造更多的交易和更多的价值。
并非所有的增长都是好的增长。当增长为用户创造更多价值时,增长才是有用的。增长还能让平台赚到足够的钱,从而建立起可持续、可防御的业务。
Facebook 希望像微信一样超越操作系统,成为人们与企业和彼此互动的主要平台。然而,鉴于苹果和谷歌已经在美国扮演了这一角色,Facebook 要想在国内复制微信的主导地位将更加困难。
2010 年 9 月,诺基亚聘请前微软高管史蒂芬·埃洛普(Stephen Elop) 担任首席执行官,并委托他扭转公司业务。
诺基亚的传统操作系统 Symbian“被证明是一个越来越难以开发的环境”,并且“导致产品开发速度缓慢”。更糟糕的是,当 Android 和 iPhone 从上而下进攻高端市场时,中国制造商开始从下而上用更便宜的选择打入市场。
“我们甚至没有使用正确的武器,”埃洛普说。“我们仍然过于频繁地尝试以设备对设备的方式处理每个价格范围。设备之战现在已成为生态系统之战(着重强调)”
2011 年 2 月 11 日,埃洛普宣布诺基亚决定改用 Windows Phone。埃洛普曾与谷歌讨论过改用 Android 的问题,但他担心诺基亚会成为已经拥挤不堪的 Android 设备市场上的又一家硬件制造商。
出售明显是诺基亚承认失败,它放弃了所有的制造和供应链能力,实质上成为了一家技术和知识产权授权公司。
埃洛普说诺基亚正处于“燃烧的平台”上,这是对的。但与埃洛普故事中的那个人不同,诺基亚无法生存下来。
2009 年,《财富》杂志将RIM(黑莓)评为全球增长最快的公司。但短短几年,RIM 的命运就大不如前。
我们想提出一个不同的、更简单的理论:RIM 的思维方式就像平台世界中的产品公司。黑莓专注于键盘,但这并不重要。控制市场的关键是操作系统和第三方应用开发商网络。
RIM 似乎找到了成功的秘诀。截至 2006 年底,黑莓手机在美国的市场份额接近 40%。但随后,2007 年 1 月 9 日,苹果发布了 iPhone。
RIM联合首席执行官认为 iPhone 是一款劣势产品。按照传统标准来看,iPhone 的确如此。与黑莓手机相比,iPhone 的电池寿命较短。它消耗的数据太多。它不安全。而且,根据拉扎里迪斯的说法,用户不会喜欢触摸键盘。
史蒂夫·乔布斯对 RIM 面临的挑战的诊断具有典型的预见性。2010 年 10 月,在与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乔布斯为他的竞争对手提出了建议。“他们必须走出自己的舒适区,进入陌生的领域,努力成为一家软件平台公司,”乔布斯说。
2013 年 8 月 16日,谷歌的整个平台神秘瘫痪了几分钟,导致全球约40% 的互联网流量瘫痪。
2015 年,美国访问量排名前十的网站都是平台,排名前二十五的网站中有二十个也是平台。
W. Brian Arthur 在 1994 年发表的一篇学术论文使这一概念广为人知。他对网络效应的看法是,谁先做大,谁就能永远获胜。
平台是一种促进两个或多个用户群体(消费者和生产者)之间价值交换的商业模式。
当今大多数最大的 IPO 和收购都是平台,几乎所有最成功的初创公司也是如此。名单包括苹果、谷歌、微软、Facebook、Twitter、亚马逊、eBay、Instagram、YouTube、Twitch、Snapchat、WhatsApp、Waze、Uber、Lyft、Handy、Airbnb、Pinterest、Square、Social Finance、Kickstarter 等。
平台商业模式使公司能够以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
当线性业务获得新客户时,它只会增加一种新关系——一个产品或服务的购买者。当平台增加新用户时,该用户增加的不只是一种关系,而是与平台的所有用户建立潜在关系。换句话说,平台呈指数级增长,而不是线性增长。因此,平台商业模式比它们正在取代的旧线性模式更具成本效益,规模更大。
1998 年,诺贝尔奖获得者、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保罗·克鲁格曼曾提出一个著名的观点,即互联网对经济的影响不会比传真机更大。“互联网的增长将大幅放缓,”克鲁格曼写道,因为“很明显,大多数人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到 2005 年左右,互联网对经济的影响将明显不及传真机。”
纯软件公司没有有效的“护城河”来捍卫其业务;竞争对手很容易冲破壁垒,压倒他们。
投资者对平台的评价高于线性企业。纵观标准普尔 500 指数,纯平台企业或平台是其业务重要组成部分的企业的平均收入倍数为 8.9。相比之下,线性企业的估值平均为收入的两到四倍。
截至 2015 年 7 月,在 126 家估值十亿美元的“独角兽”私营公司中,有 73 家是平台型企业,约占58%。(在技术术语中,独角兽公司是指估值超过 10亿美元的公司。)如果你从国际上看,这些数字就更加令人惊讶了。在亚洲,36 家独角兽中有 31 家是平台型企业,约占 86%。其中包括中国(21 家独角兽中有81% 是平台型企业)和印度(9 家中有 8 家是平台型企业)。
由于平台的利润率会随着网络的扩大而增加,因此随着市场的成熟,只有一两个平台会主导一个行业。因此平台之间经常会发生激烈的竞争,争夺主导地位。
平台之战往往是赢家通吃。
平台不同于传统垄断企业的另一个原因是,网络效应与推动前几代垄断企业的规模经济不同。线性企业之所以成为垄断企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在供应方面建立了规模经济。
规模越大,网络的价值就越大,效率就越高,用户就越方便。平台垄断不是市场力量崩溃的结果。它们是市场正常运转的结果,经济学家将这种现象称为“自然垄断”。
通过要求使用 .edu 电子邮件地址并强制用户使用真实姓名注册,Facebook 采取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方法来构建网络:优先考虑用户质量和使用量,而不是单纯的数量。该平台对谁可以注册的限制使其几乎与其竞争对手截然相反,后者几乎任何人都可以加入。
正如马克·扎克伯格一再承认的那样,如果没有该平台早期非常细致的发布和增长战略,这样的成功是不可能实现的。
网络密度与网络规模对平台同样重要。网络越密集,重叠的本地网络就越多。这意味着网络中更多的潜在连接将成为实际交易,因为这些用户更有可能相互互动。交易,而不是潜在连接,才是平台创造真正价值的地方。因此,小而密集且高度活跃的网络通常比大而分散的网络更有价值和实用。较小的网络将创造更多的交易和更多的价值。
为了实现更高密度的网络效应,大多数平台最初都针对较小的利基市场,使用场景非常简单,然后再扩展到更广泛的受众。例如,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服务市场(如Uber)都从一个城市起步,通常是纽约或旧金山。(Uber 最初在旧金山推出。)他们专注于在一个城市建立密集的网络,然后再转移到一个新城市,在那里他们将不得不重新构建网络。
虚假用户帮助 Friendster 快速发展,但它的成功却是昙花一现。它的网络崩溃得和它发展得一样快。同样,随着 Myspace 的发展,它的恶名也随之消散。它的用户体验也恶化了。
并非所有的增长都是好的增长。当增长为用户创造更多价值时,增长才是有用的。增长还能让平台赚到足够的钱,从而建立起可持续、可防御的业务。但要实现这些优势,增长必须是可持续的。
家庭服务平台 Homejoy 是这一错误的最新受害者。该公司一味追求增长,却不关注其供应的质量。结果,与竞争对手相比,它的用户留存率非常低,而且为了获取那些没有留下来的用户而投入了大量资金。该公司于 2015 年7 月倒闭。显然,急于获取任何所有用户都可能是一个错误。
当马克·扎克伯格谈到 Facebook 的早期时,他经常谈到建立社区文化的重要性。扎克伯格说,Facebook 非常有意创造“一种真实身份的文化”。
扎克伯格说。“Facebook 的主要目的从来不是结识新朋友。它的目的是与你认识的人保持联系,并规划出存在的真实关系。”
们总是说:这个产品太好了,不用花钱就能卖出去。这几乎从来都不是真的。这些人要么在欺骗自己,要么在欺骗别人,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彼得·蒂尔
大多数平台都使用推荐费吸引新用户,例如,如果你邀请朋友加入 Uber,你和你的朋友每人都可以免费乘坐下一趟车,最高可达 30 美元。PayPal 以类似的策略建立了自己的网络,向新用户和推荐人提供 10 美元。虽然这种补贴很昂贵,但它帮助推动了PayPal 网络在 21 世纪初的极高增长率。
2010 年 6 月,三星推出了 Galaxy S Android 智能手机。一年后,它全力支持 Android。2011 年 11 月,三星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营销活动,推广其 Galaxy S II 智能手机,同时攻击苹果和iPhone。2012 年,三星的 Galaxy S III Android 智能手机正式以绝对优势超越苹果 iPhone,成为全球最畅销的智能手机。
推出iPhone 6 后,苹果的季度利润是当时所有公司中最高的。与此同时,三星的利润在同一季度暴跌了 64%。
功能很容易模仿;网络不容易。产品可以商品化;平台不能。
平台商业模式的优势往往伴随着严重的监管风险。许多平台企业实际上是监管的看涨期权:如果企业能够经受住监管和法律挑战并占领市场,那么它将为投资者和用户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然而,如果平台无法克服法律现状,它很快就会被淘汰。
即使是 Airbnb 和 Uber 等占主导地位的平台公司,如果不能赢得法律斗争,也可能很快贬值。
美国复制微信的模式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中国,应用商店市场非常分散,大约有十几家这样的商店占据了 5% 或以上的市场份额。除了苹果的 iOS 应用商店外,大多数应用商店都由中国的 Android 手机制造商运营。
Facebook 希望像微信一样超越操作系统,成为人们与企业和彼此互动的主要平台。然而,鉴于苹果和谷歌已经在美国扮演了这一角色,Facebook 要想在国内复制微信的主导地位将更加困难。
竞争对手平台很少会友好相处。当 Twitter 试图通过允许用户导入 Facebook 好友来构建 Facebook 的社交图谱时,Facebook 取消了Twitter 对该 API 的访问权限。同样,在中国,阿里巴巴和腾讯陷入了一场持续的平台战争,双方都将对方排除在生态系统之外。这种现象并不新鲜。
寻找大型、分散的供应源。你希望你的潜在供应量很大,因为小行业通常没有足够的规模来证明建立网络的合理性。你也希望它是分散的,因为整合行业的供应不会需要你。
目前,比特币是迄今为止最大的区块链网络。然而,许多其他网络(通常统称为山寨币)对比特币协议进行了小幅修改,以使其适用于其他用途。但正如区块链的性质所表明的那样,更大的区块链网络更有用,也更安全。因此,目前,比特币实际上是城里唯一的玩家。
比特币在 2016 年初经历了第一次重大治理危机。虽然比特币网络的治理据称是分散的,但少数有权访问和修改比特币源代码的个人拥有巨大的影响力。2016 年初,其中一些人抵制改变比特币协议,并有效地阻止了可能增加比特币网络交易能力的改变。虽然这场治理危机将来可以得到解决,但缺乏改变比特币协议的正式治理模式可能会阻碍比特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