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威尔表示，只要物价通胀率在较长时间内不超过 2%，美联储就会继续干预。

全球化可能与通缩有关。美联储过去的成功可能也发挥了一定作用，因为他们将未来通胀预期保持在低位。

鲍威尔尽管提出了很多批评，但从未投过反对票。

社交氛围紧张，但杰罗姆·鲍威尔却能顺利融入其中。这是他生活中的主要技能之一。

到了 2010 年，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面临一个可怕的困境。将利率维持在零似乎还不够。失业率仍高达 9.6%，接近深度衰退的水平。

美联储并不是它声称的独立机构。他们是人，至少部分受到政治压力的驱使。

美联储一直努力通过印钞来促进就业，不是因为经济方程式决定了这一点，而是因为这是公众和政府的意愿。政客们希望美联储这样做。

20 世纪 80 年代中后期，令美联储感到不安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经济开始再次增长，但就业机会却没有恢复。这打破了二战以来经济周期的基本模式。

即使是很小的冲击也足以迫使负债累累的公司迅速解雇员工并放弃扩张计划。

保罗·沃尔克提出了两个通货膨胀“表亲”，一个是消费者价格，另一个是资产价格，而格林斯潘领导下的美联储随着时间的推移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只关注其中之一：消费者价格通胀。

当资产通胀失控时，人们不称之为通货膨胀。他们称之为繁荣。

衡量美联储干预规模的一种方法是查看其资产负债表。

2010 年，随着国会实际上停止运作，美联储承担起了刺激经济增长的任务，而这项任务曾经是财政当局的责任。

资产价格上涨并不是量化宽松政策的意外后果。而是目标。人们希望更高的资产价格能够产生“财富效应”，从而影响到更广泛的经济领域并创造新的就业机会。

德州仪器借入了 15 亿美元的廉价债务，但它并不打算用这笔钱来建厂、投资研究或雇佣工人。相反，该公司用这笔钱回购了自己的股票。

物价通胀率基本上是可以对零利率政策施加的唯一外部制约因素。

自 2010 年以来，美联储一直在将资金从跷跷板的安全端（即 10 年期国债所在的端）推开。这就是量化宽松的全部意义所在。

鲍威尔是一个没有固定信仰体系的人，他只是渴望把事情做好。“他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他会追求经济利益，对政治充耳不闻，”法尔说。

公司债券的公开秘密是，公司几乎从未打算真正偿还债务。相反，他们通常会“展期”贷款。

金融工程是 Rexnord 战略的关键。在新债务发行的光芒下，花钱研究新产品的想法逐渐消失。

在寻求巨额利润时，Rexnord 的领导者可以特别关注两件事：公司债务的蓬勃发展市场和公司公开交易股票的蓬勃发展市场。这才是真正的金钱所在。

麦当劳仅赚取 310 亿美元利润的时期，向所有者支付了超过 500 亿美元的股息。

百胜借入了 52 亿美元，以帮助支付 72 亿美元的股票回购和股息。

2014 年至 2020 年间，百胜餐饮集团的净债务从 28 亿美元增加到 100 亿美元。这意味着其债务占总销售额的比例从 42% 上升到 178%。

2015 年，瑞典央行将利率降至 -0.1%。德国和丹麦等其他国家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欧洲央行也是如此。

后来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投资者开始排队购买这些债券。

特朗普通过了一项后来成为财政灾难的减税法案，即使在经济增长的情况下，也使联邦年度赤字扩大到 1 万亿美元。

股市下跌背后更大的力量是美联储的正常化。

自 10 月以来，道琼斯指数已下跌约 19%，距离官方的“熊市”仅差 1 个百分点。

7 月，鲍威尔带领美联储做出了非同寻常的举措。尽管经济正在增长，但美联储仍决定降息。

当经济停摆时，现金停止流入。从西南航空到 AT&T 再到福特，各家公司都必须支付全部债务以及全部利息，否则将面临违约。

美联储将首次直接购买公司债券、CLO 甚至公司垃圾债。这将使美联储看跌期权扩展到经济体系的全新领域，从此改变债务市场。

现在美联储已经介入并成为公司债务的主要买家，为市场提供了底线，这改变了债务利率的本质。这些利率不仅反映了公司的风险，也反映了美联储购买债券的意愿。

至关重要的是，一旦美联储购买了公司债券，它就永远无法撤销这一行动。

“从根本上讲，我们现在已经将信用风险社会化。我们已经彻底改变了经济运作的本质，”美联储顾问、古根海姆投资公司高级交易员斯科特·米纳德 (Scott Minerd) 表示。“美联储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容忍谨慎投资。”

在危难时刻对美联储采取激进行动永远不会带来政治上的不利影响。

数百万中产阶级落后了。为了弥补这一事实，他们承担了大量廉价债务，这让他们觉得自己至少还维持着现状。

他们知道如何努力工作，如何值得信赖。但努力工作是否是通往可靠生活或稳定生活的途径，这一点已经不再清楚了。

2020 年，近 200 家大型上市公司加入了僵尸大军的行列。这些公司并非只有边缘公司或高风险公司，还包括波音、埃克森美孚、梅西百货和达美航空等知名公司。

彭博社分析了三千家大型上市公司，发现其中约 20% 是僵尸企业。

在零利率政策下，经济中唯一受益的部分似乎是资产市场。

3 月份开始发生了一些令人担忧的事情。无论美联储如何干预，国库券利率都开始攀升。

《华尔街日报》的文章记录了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即对这些债务的需求可能不足以将国库利率维持在美联储一直推高的低水平。当月几次国库券拍卖中，需求都令人担忧地疲软。

事实上，美元这个词只是美国货币的俚语，它实际上被称为联邦储备券。

中央银行的世界被整齐地划分为两个时代。一个是全球金融危机前的世界，另一个是全球金融危机后的世界。全球金融危机本身就是世界末日。

美联储的超能力是它能够创造新的美元并将其注入银行系统。

1913 年至 2008 年间，美联储逐渐将货币供应量从约 50 亿美元增加到 8470 亿美元。货币基础的增长是缓慢的，呈平缓上升趋势。然后，在 2008 年末至 2010 年初，美联储印发了 1.2 万亿美元。

它只用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印发了相当于一百年的货币，使经济学家所说的货币基础增加了一倍多。

雷曼兄弟破产后不久，美联储就触及了零下限，但更重要的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触及零下限后，美联储没有再试图提高利率。美联储甚至开始非常明确地告诉所有人，它不会试图提高利率。

到了 2010 年，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面临一个可怕的困境。将利率维持在零似乎还不够。经济已经复苏，但状况仍然很糟糕。失业率仍高达 9.6%，接近深度衰退的水平。

委员会在 2010 年开始考虑如何突破零利率下限。美联储领导层将于 11 月投票决定一项激进的实验，这项实验将首次有效地将利率降至负值

FOMC 内部就量化宽松政策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但公众对此知之甚少。围绕美国货币供应量的政治斗争已变得越来越孤立，甚至隐蔽，因为它们是由美联储领导人决定的。

这些资金将扩大两大经济体之间的差距。超级富豪和其他人。它将使拥有资产的极少数人受益，而将惩罚那些靠薪水生活并试图存钱的庞大群体。同样重要的是，这股资金浪潮将鼓励华尔街的每一家实体在廉价债务和大量借贷的世界中采取越来越冒险的行为，有可能创造出最初导致全球金融危机的那种毁灭性的金融泡沫。

也许没有哪一项政府政策比美联储在 11月开始执行的政策对重塑美国经济生活的影响更大，也没有哪一项政策比美联储在 11 月开始执行的政策对扩大贫富差距的影响更大。

选民们把无能的人赶下台，然后又把新的无能的人赶下台。

问题多种多样且复杂，所有这些都为危机创造了条件，工人负债累累，大银行发放高风险贷款，市场价格被严重高估。

人们借入更多资金的部分原因是工会的衰落剥夺了工人的议价能力，压低了他们的工资，降低了他们的工作条件。贸易协定将工作岗位转移到海外，因为新技术意味着需要更少的工人。

国家面临的巨大挑战，而联邦政府却没有实质性地解决其中任何一个。有保守的方式来处理这些问题，也有自由的方式来处理这些问题。但是，随着茶党的当选，国会根本不打算处理这些问题。联邦立法机器已关闭，进入一个停滞和失调的时代。

在 4% 的世界里，银行可以通过将资金存放在政府国债等超安全的投资中来获得可观的回报，这将为银行支付 4% 的贷款利率。在 0% 的世界里，情况就不同了。银行将资金存放在超安全的债券中几乎不会获得任何收益。这迫使银行在风险荒野中寻找收益。

“我们所经历的金融和经济冲击并非突然而来，”他说。“它们是在民主党和共和党政府规定的多年低利率、高杠杆和过度宽松的金融监管之后发生的。

2010 年春季，美国股市再次开始下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 5 月至 6 月期间下跌了约 1,000 点，跌幅达 9%。

到 2012 年底，该计划可以创造 75 万个新就业岗位

这可能会让美联储陷入困境。如果美联储撤回量化宽松政策，可能会导致利率上升。这反过来又会给美联储带来更大的压力，迫使它继续购买债券，以人为地压低政府借贷的价格。

一旦美联储启动该计划，就会产生如此多的扭曲和副作用，以至于它几乎肯定无法在不造成大规模不稳定甚至崩溃的情况下结束该计划。

20 世纪 70 年代，美联储鼓励银行发放风险越来越大的贷款。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将利率维持在极低水平，部分原因是 1970 年至 1975 年期间发生了两次经济衰退。

资产是人们可以购买的任何具有储值价值的东西。火腿三明治不是一种资产，因为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贬值，因此它是一种消费品。

当美联储长期保持货币价格过低时，它就会引发资产通胀，将资产价格推高到不再由资产的实际价值支撑的程度。

“真正的危险来自于美联储鼓励或无意中容忍不断上升的通胀及其近亲极端投机和冒险，实际上是在泡沫和过度行为威胁金融市场时袖手旁观，”沃尔克在回忆录中写道。

1982 年爆发了真正的银行恐慌，这是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当年有 100 多家银行倒闭，远多于 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的任何一年。1986 年，倒闭率更高，有 200 多家银行倒闭。

大通胀的根源在于政策选择，这些政策选择更看重维持高就业或充分就业，而不是防止或降低通胀。在大部分时期，这种选择既反映了政治压力，也反映了民意调查中表达的民意。

美联储并不是它声称的独立机构。

他们是人，至少部分受到政治压力的驱使。

美联储一直努力通过印钞来促进就业，不是因为经济方程式决定了这一点，而是因为这是公众和政府的意愿。政客们希望美联储这样做。

每当失业率上升或经济增长放缓时，美联储就会降息并印发更多货币。这指出了最深层次的问题，

美联储正在对短期压力做出反应，这样做会释放出新的资金，从而带来长期风险。

20 世纪 80 年代中后期，华尔街掀起了淘金热，其特点是大规模借贷和大肆消费。这是垃圾债券之王的时代，他们利用廉价债务收购公司，然后与其他公司合并以获取利润，或者拆分它们以快速出售。

经济衰退本身并不那么令人担忧。令美联储感到不安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经济开始再次增长，但就业机会却没有恢复。这打破了二战以来经济周期的基本模式。

这一次，即使经济增长，失业率也持续上升。

格林斯潘解释说，一个关键问题似乎是 20 世纪 80 年代的债务驱动型增长，以及随后的银行倒闭。这些言论是有先见之明的。格林斯潘所描述的问题将会重演、加剧，并成为 21 世纪美国经济生活的一个决定性特征。

即使是很小的冲击也足以迫使负债累累的公司迅速解雇员工并放弃扩张计划。

“当经济衰退导致销售额和利润普遍下降时，已经负债累累、利息负担沉重的公司将面临更严重的现金流紧缩，”伯南克写道。

甚至连格林斯潘都感到困惑。1992 年底，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他听起来很恼火。他说，美联储正在尽其所能促进就业，但经济却没有反应。

格林斯潘的行动并非短期应急反应。它们标志着宽松货币政策新时代的开始。

20 世纪 90 年代是美联储真正进入经济政策制定中心的十年。但格林斯潘非常努力地确保这一事实被掩盖。

共和党委员会主席、新泽西州众议员吉姆·萨克斯顿“就政策因素而言，货币政策一直是维持经济扩张的主要因素，”他说。

艾伦·格林斯潘故意以一种不仅难以捉摸，而且难以理解的方式说话。

美联储的主要权力是让货币更便宜、更充足，而格林斯潘慷慨地使用了这一权力。

保罗·沃尔克提出了两个通货膨胀“表亲”，一个是消费者价格，另一个是资产价格，而格林斯潘领导下的美联储随着时间的推移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只关注其中之一：消费者价格通胀。

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对结果不明朗的复杂问题进行投票。但投票结果接近的情况是闻所未闻的。原因在于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的文化，以及对美联储主席的尊重传统。

投票反对主席是非常不寻常的。你必须非常小心地做这件事……没有一本手册说你不能投票反对主席。但如果你投票反对主席，你会看到房间里有一种不安。

与资产通胀相比，抗击价格通胀在政治上更受欢迎。如果美联储采取行动降低消费品价格，很少有人抱怨。但资产泡沫破裂会立即带来痛苦，尤其是对富人家庭。

抗击价格通胀而不是资产通胀的决定是逐渐发生的，但到了 20 世纪 90 年代，这一决定已是显而易见的。这不仅仅是格林斯潘时代的怪癖。它确立了一种永久的模式。

当资产通胀失控时，人们不称之为通货膨胀。他们称之为繁荣。

即使面对资产泡沫，格林斯潘仍要求再次降息。他说，物价通胀没有上升。劳动力成本几乎没有上升。

11 月降息是有理由的。当时最大的担忧是俄罗斯债务危机恶化，政府无力偿还贷款，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似乎不愿救助俄罗斯。这可能会破坏国外市场，混乱可能会蔓延到美国。

美联储主席选择控制价格通胀，忽视资产通胀，然后在资产价格暴跌时介入并拯救系统。

格林斯潘认识到救助是不可避免的。让大银行和负债累累的政府破产实在是太痛苦了。

2001 年 9 月 11 日，恐怖分子劫持飞机袭击美国，造成近 3,000 人死亡，经济陷入混乱。

联储采取进一步降息措施来缓解冲击，没有人抱怨。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美联储通过一个资产泡沫取代另一个资产泡沫来刺激经济，用房地产泡沫取代股市泡沫。

理论上，火爆的房地产市场会产生溢出效应，创造就业机会，鼓励消费和借贷，事实证明这一理论是正确的。

美联储的领导人也只是凡人，他们往往关注短期事件和围绕这些事件的头条新闻。

当市场出现动荡时，美联储领导人希望立即采取行动，做点什么。但他们的行动总是持续数月或数年，而且往往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影响经济。

资产通胀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当资产价格最终回调时（它们总是会回调），它会导致巨大的金融不稳定。

大震荡始于 2007 年 8 月，当时法国银行巨头法国巴黎银行表示，它无法准确为一些基于住房贷款的证券定价。这意味着该银行无法弄清楚这些贷款的真实价值，这引发了人们对银行赖以偿付的底层资产价值的质疑。

平均房价在一年内下跌了 10%，对中产阶级财富来说是一次痛苦的向下调整。到 2009 年初，房价整体下跌了 20%。在短短两年内，美国人的财富损失了约 10 万亿美元。大型银行和投资基金也感受到了损失，因为他们一直将抵押贷款视为账面上的有价值资产。

2008 年末，当银行业崩溃的情况变得明显时，股市崩盘，两年内约 8 万亿美元的财富蒸发殆尽。这是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

2008 年的金融危机凸显了美联储的权力与国会和白宫等财政当局权力之间的巨大差距。财政当局被暴露为行动迟缓、效率低下，而美联储的货币当局则显得稳健、维护良好、行动迅速。

奥巴马从妥协的立场开始，提出了一项他的政府认为可能吸引共和党人的计划。由此产生的刺激计划的很大一部分是以减税的形式出现的。总金额约为 7870 亿美元

与美联储的行动相比，这些财政计划显得微不足道，美联储的行动范围和速度多年来并未真正显露。当国会仍在就刺激法案的措辞争论不休时，美联储已经印发并发放了超过 1 万亿美元。

美联储的行动归结为一件基本的事情：它通过一小部分一级交易商的账户在华尔街创造了新的美元。

衡量美联储干预规模的另一种方法是查看其资产负债表。

在 9 月股市崩盘后的短短几个月内，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就增长了 1.35 万亿美元

本·伯南克曾撰写论文，解释了 1991 年的经济衰退如何导致失业复苏，部分原因是坏账积压。2009 年的坏账积压几乎大得难以想象。

塔克在 2013 年离开央行后，写了一本相当于告密者对现代中央银行内部情况的美联储语言书籍。他的书名为《非民选权力》 ，讨论了民主机构如何越来越多地将权力转移到非民主机构，如军队、法院和中央银行。

2010 年，随着国会实际上停止运作，美联储承担起了刺激经济增长的任务，而这项任务曾经是财政当局的责任。

2010 年，美联储维持利率为零，并发布“前瞻性指引”，向银行家保证利率将长期维持零利率，让他们更有把握进行投机。

美联储将再次试图通过刺激资产泡沫来刺激经济增长，并押注如果这些泡沫破裂，美联储可以收拾残局。

这项计划被当作一项保险政策，必要时可以撤销。

媒体系统支离破碎，退化，既反映了美国民主制度的衰落，也加速了它的衰落。

2007 年至 2011 年期间媒体对美联储和量化宽松的报道。结果显示，美联储的政策几乎没有成为新闻。例如，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是所有报道中约 8% 的头条新闻人物。本·伯南克是 0.13% 报道的头条新闻人物。

贝克潦草地写了一篇黑板上的长数字：600,000,000,000。这代表美联储刚刚宣布将购买的债券的价值。“这就是所谓的量化宽松，”

美联储的行动确实迫使其他央行效仿，通过自己的量化宽松计划印制更多货币

美联储实际上是在强迫对冲基金、银行和私募股权公司创造债务，并以更冒险的方式进行。

美联储购买长期国库券是因为这样做就像关闭华尔街投资者可以存钱的唯一保险箱。在 2007 年开始的金融危机之前，储蓄 10 年期国库券的回报是 5%。到 2011 年秋季，美联储帮助将其压低至约 2% 。

资产价格上涨并不是量化宽松政策的意外后果。而是目标。人们希望更高的资产价格能够产生“财富效应”，从而影响到更广泛的经济领域并创造新的就业机会。

根据美联储自己的分析，资产在美国并不是普遍拥有的。2012 年初，最富有的 1% 的美国人拥有所有资产的约 25%。所有美国人中底层的一半仅拥有所有资产的 6.5%。当美联储推高资产价格时，它正在帮助顶层极小的一群人。

在 2012 年夏天的一次 FOMC 会议上，12 名 FOMC 成员中有 6 名对启动新一轮量化宽松政策表示怀疑。

伯南克开始在 FOMC 内部搞政治，为他的升级美联储干预计划争取支持。

伯南克最强烈的反对声音来自三位美联储理事，他们开始联手拖延或阻碍他的计划。其中一位理事被证明是零利率政策的强烈批评者，至少在 FOMC 闭门会议期间是如此。他的名字是杰罗姆·H。鲍威尔

杰罗姆·鲍威尔在担任美联储主席的几年里，他发出了一些最明确的警告，警告人们量化宽松政策可能会变得多么危险。

社交氛围紧张，但杰罗姆·鲍威尔却能顺利融入其中。这是他生活中的主要技能之一。

FOMC 内部的辩论表明，人们对伯南克的计划持高度怀疑态度，甚至完全反对。

7 月下旬的会议上，约有一半的 FOMC 投票成员对量化宽松政策表示担忧。伯南克开始极力反对这种反对意见，因为经济增长仍然疲软，失业率仍然居高不下，这距离 2008 年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近四年。

伯南克敦促美联储使用曾经被认为是实验性的，甚至是激进的工具，但现在这些工具已经成为美联储唯一可用的工具。

伯南克需要更多的东西。他转向了最后、最强大、最具争议的工具：量化宽松。

量化宽松现在已成为货币政策的正常工具

伯南克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决定是否实施。

德州仪器的首席财务官解释了该公司在零利率政策时代是如何管理资金的。该公司刚刚借入了 15 亿美元的廉价债务，但它并不打算用这笔钱来建厂、投资研究或雇佣工人。相反，该公司用这笔钱回购了自己的股票。这是有道理的，因为股票支付的股息为 2.5%，而债务的借款成本仅为 0.45% 至 1.6%。这是一项精心设计的金融工程，它增加了公司的债务，推高了股价，并给股东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费舍尔报道说。“我认为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假设降低资本成本和提供廉价资金会鼓励企业增加杠杆，并利用杠杆来扩大（资本投资）和创造就业机会，这是我们的职责之一。但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费尔德斯坦表示，美国经济陷入了困境，但指出低利率和廉价贷款无助于解决困扰美国的真正问题。

伯南克的讲话通过激发所谓的“公告效应”而克服了 FOMC 内部的严重分歧。当美联储暗示将采取新行动时，投资者的预期就会发生改变，进而导致市场价格开始发生变化，就会发生这种效应。

这意味着 不 启动另一轮量化宽松将导致价格下跌，给任何可能投反对票的 FOMC 成员带来非常沉重的负担

在欧洲，2008 年的金融危机从未真正结束。

国内威胁，更为紧迫。茶党运动实际上已经使国会失去作用。在茶党领导人眼中，唯一可接受的公共政策方案是减税、削减政府开支和减少政府监管。

预测认为，随着新一轮量化宽松政策的推出，短期利率将在 2013 年和 2014 年维持在零水平。但此后，该预测认为利率将再次开始攀升，直到 2017 年左右达到历史正常水平。

事实上，直到 2016 年底，联邦基金利率一直维持在 0.4%。到 2018 年中期，利率仅上升到不到 2%，仅为预测利率的一半。

资产负债表反映了美联储将购买多少债券，以及反过来说，它将向金融系统注入多少新美元。

美联储预测，其持有量将在 2013 年迅速增加，然后在购买完债券后稳定在 3.5 万亿美元左右。此后，随着美联储出售其购买的所有资产，资产负债表将开始逐渐缩水，到 2019 年将降至 2 万亿美元以下。

在 2012 年至 2020 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通胀率都低于美联储 2% 的目标。

物价通胀率基本上是可以对零利率政策施加的唯一外部制约因素。如果消费者价格开始上涨，那么美联储就会面临外部压力，不得不提高利率，从而抵消零利率政策的负面影响。

量化宽松政策造成的扭曲是深刻而持久的，一旦实施，该计划基本上就永无止境。

报告量化宽松政策影响更大的央行研究人员往往在职业生涯中晋升得更快。

当美联储宣布其量化宽松计划将不设上限时，华尔街投资者将这种含糊其辞解读为美联储计划大举扩张的信号。

鲍威尔公布了他对 75 名投资经理的个人调查结果。

其中 64% 的人表示，美联储正在鼓励人们进行不合理的投资。74% 的人担心，即使美联储想退出量化宽松计划，也无法轻易退出。84% 的人表示，美联储正在抬高企业垃圾债等资产的价值。

自 2010 年以来，美联储一直在将资金从跷跷板的安全端（即 10 年期国债所在的端）推开。这就是量化宽松的全部意义所在

当 伯南克表示美联储将减少购买 10 年期国库券时，资金开始回到跷跷板的安全端，远离风险资产。

伯南克宣布这一消息的当天，10 年期国债利率飙升了 0.126%。

利率在几周内就从伯南克新闻发布会前一天的 2.2% 跃升了半个百分点以上，达到 2.73%。

美联储直到 2017 年 10 月才开始尝试缩减其持股， 即便如此，这一努力仍停滞不前，而且基本上没有成功。

美联储被锁定在资产购买计划中，该计划导致美国企业债务水平上升，同时资产价格也上涨。这不是量化宽松的意外后果，而是目标。

当鲍威尔谈到杠杆贷款和收购时，他其实是在描述自己的人生经历。他职业生涯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在设计他现在警告的那些高风险债务。

在乔治城预科学校，人们可以学习如何与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相处。精明的学生会发现无数不言而喻的暗示和微妙的礼仪规则，这些规则支配着富人和有影响力的人的互动。

成年后，杰伊·鲍威尔知道如何在事物的中心运作。他几乎整个职业生涯都在美国权力的巅峰的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度过：公共政府和私人资金的交汇处。

2017 年，一位名叫迈克尔·法尔 (Michael Farr) 的投资经理在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这样评价鲍威尔：“他既不是鹰派也不是鸽派”

鲍威尔是一个没有固定信仰体系的人，他只是渴望把事情做好。“他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他会追求经济利益，对政治充耳不闻，”法尔说。

从公司法转行到高级金融行业是很常见的，因为律师可以处理棘手、极其复杂的合同，这些合同使得大笔交易成为可能。

大公司之所以与狄龙·雷德合作，是因为他们相信狄龙·雷德的合伙人会保持沉默，也许会连续几个月，因为他们会帮助谈判交易。

狄龙·里德成功的另一个关键因素是忠诚。该公司与客户建立了长期关系，这种关系持续了数年，甚至数十年。

2013 年，鲍威尔警告称，贷款价值正在膨胀，可能会崩盘，他指的是公司债券。

公司债务有两种基本类型：公司债券和杠杆贷款。

公司债券的公开秘密是，公司几乎从未打算真正偿还债务。相反，他们通常会“展期”贷款

负债累累的小公司支付的利率较高。风险最高的公司债券被称为垃圾债券。

杠杆贷款更具针对性。它们往往直接从银行发放给公司，而且不像债券那样标准化。

利用华盛顿内部人士的联系和影响力是凯雷集团极为成功的商业战略的核心。

凯雷成功合伙人的关键素质是人脉。理想的凯雷合伙人必须认识政府机构中的合适人选。他们还必须认识能够安排和联合大量杠杆贷款的合适银行家。

董事会成员和高管们在业余时间打高尔夫球。詹森觉得他真正了解杰伊·鲍威尔是在高尔夫球场上。

企业债务的世界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轮子，新贷款不断取代旧贷款，债务不断展期。

瑞士信贷从事的是流动业务。它不想把杠杆贷款留在账面上，而是想从出售贷款中赚取费用。

2010 年底，非金融企业的总债务为 6 万亿美元。到 2013 年底，这一数字上升至 7 万亿美元，到 2017 年底则达到近 9 万亿美元，到 2019 年则达到 10 万亿美元。

投资者购买了他们知道很糟糕的贷款，但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在需要时出售它们。“好吧，问题是，当事情进展不顺利时……市场就会冻结，你无法出售。”

多年后，人们很容易将矛头指向华尔街交易商，他们建造并资助了这些高风险的公司债务。但这些金融家只是在做美联储激励他们做的事情。

金融工程是 Rexnord 战略的关键。

在新债务发行的光芒下，花钱研究新产品的想法逐渐消失。

他和妻子有三个孩子，这一事实往往使他的思想专注于手头的任务。

亚当斯及其团队面临的困境与任何企业领导者面临的困境并无太大不同。他们必须实现利润最大化，增加所有者回报，并证明公司在未来几年内有一条实现大幅增长的道路。

在寻求巨额利润时，Rexnord 的领导者可以特别关注两件事：公司债务的蓬勃发展市场和公司公开交易股票的蓬勃发展市场。这才是真正的金钱所在。

零利率政策时代的一个奇怪现实是，尽管整体经济增长乏力，但资产价格却增长惊人。

股票回购还有助于提高许多 CEO 获得薪酬的重要指标，即“每股收益”

美国那些最无趣的公司变成了金融工程师，借入现金，购买自己的股票，抬高股价，并经常为高管提供更高的薪酬。

麦当劳仅赚取 310 亿美元利润的时期，向所有者支付了超过 500 亿美元的股息。

百胜借入了 52 亿美元，以帮助支付 72 亿美元的股票回购和股息。

2014 年至 2020 年间，百胜餐饮集团的净债务从 28 亿美元增加到 100 亿美元。这意味着其债务占总销售额的比例从 42% 上升到 178%。

他们生活的世界里，人们不可能从一份高薪工作顺利转到另一份。被解雇更像是从悬崖边掉下去。他们一直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再次达到这种高度的可能性似乎很小。

他努力奋斗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这份工作是多么稀有和宝贵。

劳工工会曾经是美国生活中的政治权力掮客，但现在它们只是一个边缘利益集团

2007 年至 2017 年间，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几乎增长了五倍，这意味着它在此期间印制的美元数量是其成立一百年来印制美元数量的五倍。所有这些美元都被迫进入零利率世界，任何人存钱都会受到惩罚。

仅在 2007 年至 2012 年间，美联储的政策就通过向公司债券注入更多资金，为企业借款人创造了约 3100 亿美元的补贴。在同一时期，试图存钱的家庭因利息收入损失而遭受了约 3600 亿美元的惩罚。

许多华尔街交易员看到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并给它起了一个绰号：“一切泡沫”。

美联储的政策引发了对收益的强烈而广泛的追求，以致风险在各处不断累积。

2016 年发放的所有新企业贷款中，有 90% 都达不到盈利目标。

一位生性比较尖刻的对冲基金交易员将 2016 年泡沫化的股市描述为泰坦尼克号沉没时拥挤的甲板。甲板这里之所以拥挤，并不是因为这里是个好地方，而是因为人们没有更好的地方可去。

华尔街投资者之所以向水力压裂公司提供资金，并不是因为这些投资者愚蠢，也不是因为他们全心全意地相信未来的生产承诺。他们之所以投资，是因为美联储激励他们投资。

水力压裂债券和公司债务正在发生的事情。投资者迫切希望获得收益，所以他们不想问问题。投资者之所以如此绝望，是因为美联储迫使他们绝望。

投资者不得不一拥而上。无论底层细节如何，他们都必须一拥而上，”弗林说。“事实上，他们有动机不去看。因为他们不想知道那下面是什么。”

世界各国的央行进一步推动对收益的追求，彻底颠覆了收益的概念。

2015 年，瑞典央行将利率降至 -0.1%。德国和丹麦等其他国家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欧洲央行也是如此。

后来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投资者开始排队购买这些债券。到 2016 年，它们占全球债务总额的 29%。约有 7 万亿美元的债券实行负利率。

债券投资者迫切希望为他们的现金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他们愿意向德国和丹麦等国政府支付费用来保护他们的资金。

整个经济体系都处于零利率之下。不仅在美国，而且在全球都是如此。

鲍威尔尽管提出了很多批评，但从未投过反对票。

零利率政策时代的决定性特征不是通货膨胀，而是令人意外和恐惧的通货紧缩。

对任何经济体来说，这都是令人窒息的死亡螺旋。当人们知道价格会下跌时，他们就不会买东西。当公司知道这些东西卖不上好价钱时，他们就不会生产东西。通货紧缩的阴影现在笼罩着一切。

美联储向世界经济的“浴缸”注入了更多资金，但底部却有一个通货紧缩的漏洞，没有人能够完全理解，这导致所有这些资金流失，而价格却没有上涨。

没有人比美联储更对此感到惊讶。连续三年，美联储对通胀水平的预测始终超出预期。

全球化可能与此有关。更多的工人以更少的工资工作，生产更便宜的产品，并产生更多的现金储蓄。美联储过去的成功可能也发挥了一定作用，因为他们将未来通胀预期保持在低位，这让银行家们平静下来，从而真正抑制了通胀。

价格通胀的缺失掩盖了资产的过度通胀。只要价格不上涨，美联储就有权继续通过印钞进行积极干预，从而进一步推高资产价格。

美联储将利率维持在零水平，并让银行系统充斥着大量现金，一旦经济真的开始陷入衰退，美联储几乎没有回旋余地。

2015 年 12 月，美联储九年来首次加息，将利率从 0 微调至 0.25% 至 0.5% 之间。

特朗普通过了一项后来成为财政灾难的减税法案，即使在经济增长的情况下，也使联邦年度赤字扩大到 1 万亿美元。

杰伊·鲍威尔几乎不被认为是这一职位的领跑者。当金融交易员和银行分析师对下一届美联储做出押注时在担任美联储主席之前，鲍威尔被视为极不可能的人选。

鲍威尔的选择被视为一个安全的选择，也是对连续性的投票。他不是异议者。他将继续本·伯南克和珍妮特·耶伦制定的道路。

美联储才刚刚开始正常化，金融体系就已经崩溃了。

2018 年 2 月 5 日星期一，鲍威尔迎来了美联储主席的第一天。股市暴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下跌 1,175 点，创下历史上最大单日跌幅。

市场动荡并非是一场杂耍。它与美联储直接相关。

鲍威尔小心翼翼地与华盛顿保持关系，以便在情况恶化时保持镇定。在鲍威尔上任后的前八个月，他在国会山会见了 56 位议员，几乎将时间平均分配给共和党和民主党。

如果美联储卷入政治纠纷，鲍威尔建立的关系将为他提供支持。

特朗普开始公开向杰伊·鲍威尔施压，要求他降息。

特朗普曾抱怨美联储助长资产泡沫。现在他采取的立场是利率需要保持在接近零的水平，“别再抛售 500 亿美元债券了，”特朗普在推特上宣称。

股市下跌背后更大的力量是美联储的正常化。

2018 年 12 月，欧洲央行跟随美联储的脚步，结束了自己的量化宽松政策。

平安夜，原本平静的交易日，道琼斯指数却下跌了 653 点，跌幅接近 3%。这让华尔街人士感到恐慌。自 10 月以来，道琼斯指数已下跌约 19%，距离官方的“熊市”仅差 1 个百分点。

2019 年 1 月 25 日， 《华尔街日报》获悉一则消息。消息称，美联储逆转量化宽松政策可能并非像杰伊·鲍威尔之前所说的那样“自动”。

正常化实际上已经结束。债券销售已经结束。利率加息已经结束。紧缩政策已经结束。“加息的理由已经有所减弱，”鲍威尔说。

首先是格林斯潘看跌期权。然后是伯南克看跌期权。然后是耶伦看跌期权。现在是鲍威尔看跌期权。它已成为一项事实上的政策，即美联储看跌期权，暗示美联储将为资产价格创造底价。

美联储宣布将维持利率不变，鲍威尔承认令人费解的通胀缺乏是一个重要原因。“我认为我们并没有以对称的方式令人信服地实现 2% 的使命，”他说。“这是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即对通胀施加下行压力。”

7 月，鲍威尔带领美联储做出了非同寻常的举措。尽管经济正在增长，但美联储仍决定降息。

从欧洲到中国再到俄罗斯，世界各地的央行都开始再次放松政策。它们是城里唯一的游戏，到 8 月，银行正在努力应对全球经济衰退。

如果鲍威尔觉得他能掌控局势，那么这种感觉在 2019 年 9 月 17 日星期二上午就消失了。当天，

一个鲜为人知但至关重要的隔夜贷款市场已经陷入瘫痪。问题越来越严重。

星期一，银行的现金将变得非常短缺，因为有两件事会同时发生。首先，这是大公司的纳税日，这意味着银行将拿出大量现金来支付税款。其次，这一天恰好也是许多美国国库券拍卖即将结算的日子，这意味着银行必须用现金支付他们之前同意购买的国库券。

4000 亿美元的紧急现金注入已不再是新闻。美联储将其描述为正常维护事项。但美联储内部的情况并非如此，因为回购市场崩溃了。

将准备金保持在红线上的需要解释了为什么银行之间的隔夜贷款市场很大。经过一天的忙碌，那些资金过剩的银行会把钱借给那些资金过少的银行。

美联储释放的资金并不是中立的力量。它让一些人受益，让另一些人受损。

当利率达到 9% 时，这意味着有人非常害怕和绝望，他们愿意支付 8% 的高利贷利率来获得完全抵押的隔夜贷款，而这种贷款通常成本约为 2% 或更低。但更令人吃惊的是，斗争的另一方的人不愿意以 8% 的价格提供超级安全的隔夜回购贷款。贷款人想要 9%。

对冲基金一直在大量投资一种非常特殊的交易，即“基差风险”交易。

基础交易的利润率基本上是有保证的，但利润率很小。为了使交易获得回报，对冲基金需要进行数千次交易。他们利用回购市场来实现这一点。

10 月 4 日，即回购危机爆发两周后，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召开了紧急视频电话会议。

真正的问题并未消失。纳税季每季度都会到来，银行可能再次陷入资金短缺的境地。尚不清楚当这种情况发生时市场会是什么样子。为了应对这种不确定性，美联储需要向系统注入资金。最明显的方法是再进行一轮量化宽松。

从 2019 年 9 月至 2020 年 2 月，美联储在银行体系中创造了约 4130 亿美元的新资金

非同寻常的事情已经成为常态。扭曲的事情已经成为常态。大规模的救助已经成为日常维护的工具。

真正的繁荣是由拥有大部分资产的人在经济体系的最高峰享受的。

上周五，10 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为 0.76%。周一早上，收益率暴跌至 0.31%。全天又回升至 0.6%。

在美联储内部，国债市场崩溃是一个紧迫的问题。它让 9 月份的回购市场崩溃看起来平静无波。

金融界陷入恐慌。每个人都在寻求最安全、最容易交易的东西：现金。人们甚至不想持有被认为是地球上最安全的投资——美国国债。

当人们认为整个系统处于崩溃边缘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

大量押注基础交易的对冲基金陷入了危险。它们需要抛售所有资产来筹集现金，而此时其他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鲍威尔授权美联储采取几乎前所未有的力度来应对这场危机。

美国金融体系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肌肉记忆。当波动失控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美联储。

鲍威尔领导下的美联储几乎完成了本·伯南克在 2008 年和 2009 年所做的一切，但这一次只用了一个周末，而不是几个月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股市开盘暴跌。道琼斯指数下跌了 13%。

当经济停摆时，现金停止流入。从西南航空到 AT&T 再到福特，各家公司都必须支付全部债务以及全部利息，否则将面临违约。

当公司开始无法偿还债务并拖欠贷款时，就会出现破产链中的第二个环节。这将迫使标准普尔和穆迪等债务评级机构下调福特等公司的评级，使许多公司陷入垃圾债的境地。这样的降级浪潮似乎不可避免，而且会给大银行带来严重后果。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金融交易员把这比作看着人们以 100 美元的价格出售一栋公寓楼。虽然以 100 美元的价格购买一栋公寓楼令人兴奋，但也令人不安，因为它大规模清算正在进行中，这预示着更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到 3 月 20 日星期五晚上，一周的金融大屠杀证明美联储的行动不足以遏制恐慌。

美联储将首次直接购买公司债券、CLO 甚至公司垃圾债。这将使美联储看跌期权扩展到经济体系的全新领域，从此改变债务市场。

在唐纳德·特朗普执政期间，国会已成为思想、野心和公共目的的坟墓。在通过减税和刑事司法改革法案后，国会几乎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3 月的这段时间里，姆努钦和鲍威尔每天大约通电话 20 次。鲍威尔需要与财政部长交谈是有法律原因的。2008 年金融危机后，国会限制了美联储的紧急权力。

美联储并没有试图做任何创新或新奇的事情。它只是在弄清楚金融世界的哪些角落被火海吞没，然后将美联储的新资金洪流引向那个方向。

现在美联储已经介入并成为公司债务的主要买家，为市场提供了底线，这改变了债务利率的本质。这些利率不仅反映了公司的风险，也反映了美联储购买债券的意愿。

至关重要的是，一旦美联储购买了公司债券，它就永远无法撤销这一行动。华尔街那些热切的目光将永远记住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每次美联储干预，其未来的干预都是可以预料的。

规模是前所未有的。在一周内，美联储购买了 6250 亿美元的债券，超过了汤姆·霍尼格投票反对的整个计划期间购买的债券数量。

美联储当天早上的声明非常激进，足以阻止恐慌。在大约 90 天内，美联储将创造 3 万亿美元。这是美联储在 2008 年金融危机之前以正常速度在大约三百年内印刷的货币量。

美联储 4 月 9 日宣布，它不会只购买企业债券债券——它还会购买风险更高的债券，这些债券被评为垃圾债。

当天，美联储还更新了另一项新计划（TALF，即“定期资产支持证券贷款工具”），以便它首次能够直接购买大量由杠杆贷款组成的 CLO 债务。这是美联储安全网的重大延伸

“从根本上讲，我们现在已经将信用风险社会化。我们已经彻底改变了经济运作的本质，”美联储顾问、古根海姆投资公司高级交易员斯科特·米纳德 (Scott Minerd) 表示。“美联储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容忍谨慎投资。”

直接受益的只有一小部分人：那些拥有资产的人或以交易资产为生的人。

PPP 贷款未能流向有需要的小企业的一个原因是，这些贷款是通过小企业管理局处理的，

小企业管理局是一个昏昏欲睡的机构，从未管理过如此规模的紧急计划。毫不奇怪，在这个系统中表现最好的公司是那些能够最好地驾驭复杂且不堪重负的官僚机构的公司。

2019 年，在疫情爆发之前，鲍威尔进行了一次“倾听之旅”，听取工薪阶层的担忧和想法，并讨论美联储如何帮助他们。这样做有战略原因。美联储的高层领导知道，在其他人都陷入困境时帮助超级富豪是不受欢迎的。

真正的救助，成功的救助，是令人震惊的强大和迅速。这是对拥有资产的人的救助。在疫情爆发后的大约九个月内，股票持有者完全恢复了健康。公司债务的持有者也是如此。

在危难时刻对美联储采取激进行动永远不会带来政治上的不利影响。

美联储在几个月内采取的行动可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收回。

美联储现在是所有人的最后贷款人。

美国人口的整个底层一半拥有全国约 2% 的资产。人口的顶层 1% 拥有 31%。

中等水平的家庭（即中间 20%）的净资产中位数1989 年至 2016 年间，仅增长了 4%。而在同一时期，最富有的 20% 的人的净资产增长了一倍多。最富有的 1% 的人的财富几乎增长了两倍。

数百万中产阶级落后了。为了弥补这一事实，他们承担了大量廉价债务，这让他们觉得自己至少还维持着现状。

他们知道如何努力工作，如何值得信赖。但努力工作是否是通往可靠生活或稳定生活的途径，这一点已经不再清楚了。

工人的价值已经贬值，但其他商品的价值却在上涨。美联储正在确保这一点。

鲍威尔表示，只要物价通胀率在较长时间内不超过 2%，美联储就会继续干预

僵尸公司唯一能避免破产的就是能够永久展期债务。据彭博新闻社分析，2020 年，近 200 家大型上市公司加入了僵尸大军的行列。这些公司并非只有边缘公司或高风险公司，还包括波音、埃克森美孚、梅西百货和达美航空等知名公司。

彭博社分析了三千家大型上市公司，发现其中约 20% 是僵尸企业。

它们的存在抑制了经济生产力，因为它们消耗了本可以用于新公司或企业家的投资和资源。

在 1 月底的新闻发布会上，杰伊·鲍威尔被反复问及美联储是否正在助长资产泡沫。

当被问及这个话题时，他似乎几乎被激怒了。

平均实际 GDP 增长率在 20 世纪 90 年代年均增长 3.8%，但最近十年仅增长了 2.3%。

在零利率政策下，经济中唯一受益的部分似乎是资产市场。2010 年代，股市价值增长了一倍多。即使在 2020 年崩盘之后，股市仍保持着惊人的增长和回报。

霍尼格对美国生活再过十年、经济增长乏力、工资停滞、资产价值暴涨（主要惠及富人）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并不乐观。

当金融体系只惠及少数人时，普通民众开始对整个社会失去信心。

霍尼格并不认为长期思考主导了 2010 年及以后的决策。“短期是焦点，”他说。这不仅仅是困扰央行行长的问题。它似乎越来越主导着企业、政府机构和普通公民的思维。“每个人都有短期需求，这使得不可能着眼于长期，”霍尼格说。

3 月份开始发生了一些令人担忧的事情。无论美联储如何干预，国库券利率都开始攀升。

2017 年，特朗普总统和国会共和党人通过了一项减税法案，迫使政府每年借款 1 万亿美元以维持政府运转，即使在 2019 年经济处于巅峰时期也是如此。

《华尔街日报》的文章记录了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即对这些债务的需求可能不足以将国库利率维持在美联储一直推高的低水平。当月几次国库券拍卖中，需求都令人担忧地疲软。

当美国依靠美联储来解决其经济问题时，它依靠的是一个存在严重缺陷的工具。美联储的所有资金只会扩大美国赢家和输家之间的差距，并为更多的不稳定奠定基础。

2008 年的长期崩溃已经演变成 2020 年的长期崩溃。账单尚未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