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人
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给出了自我的至少三个面向:物质性自我,它包括所有那些被我看作是我或属于我的那些东西;社会性自我,它依赖于我和其他人的互动;精神性自我。
明确来说,一次叙述就是呈现连在一起的一系列情节。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本身就是一个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叙述。
大量的研究表明,构建未来场景所用到的脑网络与记住过去的事情所用到的脑网络相同。
情绪是身体在对刺激做出反应的过程中的生理状态。这种状态不仅包括心率、血压等方面,也包括身体运动的动作(例如对威胁做出反应时的僵住或逃跑)。情绪还包括在那种生理状态中认知的性质(例如你的思维敏锐还是迟钝)。
释迦牟尼提出,不仅自我和他物之间的分隔是灵活而不稳定的,而且根本就没有自我这种东西;如果我们要寻找一个为我们的“I”“me”和“mine”这些经验提供支撑的自我,将一无所获,而且正是我们对持久的自我这样一个错误观念的执着造成了我们的苦。
在佛教看来,如果你要去寻找自我(通过内省与冥想),你得到的将是这样一个洞见:自我是暂时的、起伏的,那个被感知到的统一只是一个现象。
在佛教和不二论哲学中,无我观来自对人所遭受的苦的关注。他们说,苦的根源在于错误地认为“我”与“我的”是等同的。意识到这一点,并放下对自我的执着就是解脱,就是苦的终结。
“佛教的核心思想是,对自我在认知上的执着本身就是一种病态,是导致功能失调的一种来源。”约纳顿·加纳利说。
人们要知道,我们的愉悦、快乐、欢笑,我们的悲伤、痛苦、眼泪都来自脑,而且只来自脑……我们所遭受的所有这些事情全都来自脑……疯狂是因为脑的潮湿。——希波克拉底
如果我尝试抓住自我,那个我确实感到的自我,如果我尝试界定并把握住它,那么我所得到的就好像从指尖划过的水,除此之外,就一无所有了。——阿尔贝·加缪
17世纪的法国哲学家勒内·笛卡儿断言“我思故我在”,一直到最近,这都是西方哲学的基石。
笛卡儿建立了心灵和身体的毫不含糊的二元论,其中身体属于物理世界,这个世界由占有空间并在时间中存在的事物构成,而心灵的本质是思想,它并不在空间中延展。
古罗马治下的希腊旅行家帕萨尼亚斯(Pausanias)记述过铭刻在德尔菲神庙里出自古希腊七贤的箴言,其中一句是:“认识你自己。”
《奥义书》(Upanishad)是由这样的话开篇的:“是谁命令和指挥心灵接触外境?谁的意志驱动人的言语?什么力量指引着人的耳目?”
电休克疗法常常可以有效地治疗严重抑郁,尽管这基本上是最后的稻草了。
妄想的具体方面与一个人如何设想自己以及文化的情境有关。
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给出了自我的至少三个面向:物质性自我,它包括所有那些被我看作是我或属于我的那些东西;社会性自我,它依赖于我和其他人的互动;精神性自我。
阿尔茨海默症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患者有时候意识不到自己的状况。阿尔茨海默症患者对自己的认同被破坏了,其中也包括认识到自己患病这一点。
明确来说,一次叙述就是呈现连在一起的一系列情节。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本身就是一个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叙述。
大量的研究表明,构建未来场景所用到的脑网络与记住过去的事情所用到的脑网络相同。
罗宾·莫里斯告诉我说:“我们认为人们会将他们的记忆更加强有力地整合进他们的自我感,然后形成更为丰富和持久的表征……那些基本的模块,也就是界定你是谁的那些关键概念,并不会随着人们的生活历程而改变,或者只是有细微的改变。”
即使是健康人在被要求回忆他们的生活……经历时,他们回忆起来更多的也是10~30岁之间的事情,而不是在这段时间之前或之后的事情,心理学家将此称为回忆高峰(the reminiscence bump)。
“如果你想为许多精神分裂症的体验和症状找到一个好的类比,那么20世纪的现代主义先锋派和后现代主义艺术将是不二之选。”路易斯·萨斯告诉我
如果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拿起电视遥控器并打开电视,他可能不会感觉到自己发起了这个动作。但毕竟电视打开了,所以这位患者会推断是别人使他做了这件事。
“我认为这是一个对于意义的自然探索。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想要一个解释,就像其他任何人会做的一样。”她说,“所以,从此你有了一个敌人、一个共谋。”妄想症常常就是结果。
精神分裂症患者之中大约75%的人都听到声音。这些声音听起来是真的,而且时常都是来自“明显非自我的声音”。它们通常是负面消极的,煽动病人对自己(就像劳瑞的案例)或他人实施暴力,有时还引起自杀甚至是杀人。
研究者发现,能够听到声音的患者的布洛卡区和听觉皮层的连接性较弱——这可能损害输出拷贝抵达听觉皮层的通路。所以那些对健康人来说似乎是属于自己的声音在精神分裂症患者那里就是外来的。
我永远都是自己的陌生人。——阿尔贝·加缪
人格解体大多会引发以下部分或全部的经验:①脱离躯体的感觉,它指的是与身体分离或丧失联系的感觉;②主观情绪麻木,无法体验情绪和共情;③异常主观回忆,当回想起个人信息或想象事物时缺乏拥有感;④现实感丧失,一种从环境中感受到隔绝和疏离的体验。
情绪是身体在对刺激做出反应的过程中的生理状态。这种状态不仅包括心率、血压等方面,也包括身体运动的动作(例如对威胁做出反应时的僵住或逃跑)。情绪还包括在那种生理状态中认知的性质(例如你的思维敏锐还是迟钝)。
通过与儿子亚历克斯以及学校里其他自闭症儿童的相处,苏珊提供了一些另外的视角。“对处在这个谱系中的人来说,改变是非常可怕的。处在这个谱系中的孩子生活在惯例与重复之中。一遍遍地读同样的书,一次次地看同一部电影,喜好的食物种类狭窄,去少数的几个餐馆吃饭,每次都点同样的菜等。他们需要可预见的日程安排和稳固的期待。“
这个命题……我是,我存在,当我每次宣说的时候都必然是真的……但是我仍旧未能清晰地知道我是谁。——勒内·笛卡儿
释迦牟尼提出,不仅自我和他物之间的分隔是灵活而不稳定的,而且根本就没有自我这种东西;如果我们要寻找一个为我们的“I”“me”和“mine”这些经验提供支撑的自我,将一无所获,而且正是我们对持久的自我这样一个错误观念的执着造成了我们的苦。
在佛教看来,如果你要去寻找自我(通过内省与冥想),你得到的将是这样一个洞见:自我是暂时的、起伏的,那个被感知到的统一只是一个现象。
当我最亲密地进入我自己时,我发现的总是各种各样的知觉,热或冷、明或暗、爱或恨、痛苦或喜悦。我从来没有抓住没有知觉的我自己,除了知觉也从未观察到任何东西。——大卫·休谟
佛教的束理论观认为我们的“错误在于,当实际上有很多东西的时候却认为只有一个东西”,或者在实际上只有许多相互作用的心理-物理成分的时候错误地将这个束看作是实在的。
对于我们的自我感,有些脑区要比其他脑区更重要,比如岛叶皮层、颞顶联合区,以及内侧前额叶皮层,但没有任何一个区域可以说是自我独有的区域。
我们可以将社会的诸多病状归因于不受控制的概念自我,这样说并不夸张。不受控制的概念自我索求无度,或者相互倾轧来保持被物化的身份:宗教在意识形态上的顽固,贫富差距日益的悬殊,强大的军事化国家以其霸权蹂躏小国,或者对自然资源的持续掠夺皆是由此而起。
自我令人困扰的本性让一些人禁欲苦修,成为僧侣,他们倾其所有来探求自我的本性,这种避世修行也造就了他们对自我的陶醉与过度沉迷。
实际上,佛教徒发展无我观并不是为了给出一种智力上的论证,而是要赋予一种由静思获得的体验在哲学的重要性。
在佛教和不二论哲学中,无我观来自对人所遭受的苦的关注。他们说,苦的根源在于错误地认为“我”与“我的”是等同的。意识到这一点,并放下对自我的执着就是解脱,就是苦的终结。
“佛教的核心思想是,对自我在认知上的执着本身就是一种病态,是导致功能失调的一种来源。”约纳顿·加纳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