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方法
我周围的大部分同学都生活得不开心,他们沮丧、压力重重。可是他们似乎并不在乎,他们只是在努力地追求好成绩、苦练成为出色的运动员,或是为了显赫的地位而奋斗,但在追求和达成这些目标的过程中,他们很少能体会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我是否幸福”这个问题本身就暗示着对幸福的两极看法:要么幸福,要么不幸福。在这种理解中,幸福成为一个终点,一旦达到,我们对幸福的追求就结束了。实际上这个终点并不存在,对这一误解的执着只能导致不满和挫败感。
“让自己更幸福”应该是我们终生追求的目标。
亚里士多德曾说:“我们的习惯造就了我们。卓越不是一次行为,而是一种习惯。”
每日把那些值得感恩的事情记录下来的人(每天写下最少5件值得感恩的事),确实在身体上更健康、内心更幸福。
为及时享乐而出卖未来的幸福人生,这样的人可以被称为“享乐主义型”。“享乐主义型”的格言就是“及时行乐,逃避痛苦”,他们注重的是眼前的快乐,却忽视了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任何负面后果。
生活幸福的人,不但能够享受当下所做的事情,而且通过目前的行为,他们也可以拥有更加满意的未来。
“忙碌奔波型”。这种人认为此刻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实现未来的目标,痛苦的过程是获得未来幸福的必由之路。
有很多人为了学业、工作每天努力奋斗,他们也过得十分开心。“忙碌奔波型”和这些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不懂得去享受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还坚守着根深蒂固的错误观念:“一旦目标实现,就会开心快乐。”
“幸福的假象”来自于压力和焦虑的消除,无法长久维持,因为它本身就是与负面情绪共生的。
是享乐主义者误认为天堂的地狱:没有目的和挑战,生活变得毫无意义。如果我们只想着享乐,总是逃避挑战和问题,那和一般动物有什么不同呢?但每个人心中多少都会有一些“享乐主义型”的成分,把努力和痛苦等同化,只图享乐而不再追求生命的意义,期待理想中的伊甸园早日出现。
心理学家付费给一些大学生,对他们的要求就是什么也不能做。他们的基本需要得以满足,但是被禁止做任何工作。4~8小时后,这些大学生开始感到沮丧,尽管参与研究的收入非常可观,但他们宁可放弃参与试验而选择那些压力大、收入也没有这么多的工作。
美国前卫生教育与福利部秘书长约翰·加德纳(John Gardner)说过,“无论在山谷还是山巅,我们生来就是为了奋力攀登,而不是放纵享乐”。
“虚无主义型”的人是指那些已经放弃追求幸福的人,他们不再相信生活是有意义的。如果“忙碌奔波型”代表为了未来而活,“享乐主义型”代表为了现在而活,“虚无主义型”则代表沉迷于过去而放弃现在和未来的人,他们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心理学家马丁·塞利格曼将这种心态称为“习得性无助”。
我告诉她,不要问自己“是否应该享受当下的快乐或者未来的幸福”,而要问“如何才能享受当下的快乐以及未来的幸福”。
如果企图永远幸福,可能只会导致失败与失望。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同时为我们带来当下与未来的幸福。有些时候,我们确实需要牺牲一点快乐,去换取目标的实现,有些平淡或琐碎的付出是无法避免的。就像为考试而学习、为未来而攒钱、为实现一个目标而超时工作,这些都会带来些许不快,但确实可以帮助我们在未来获益。重点是,就算我们必须牺牲一些眼前的快乐,也不要忘记我们仍然可以从生活的方方面面尽可能地发掘出能为当下和未来带来幸福的行动。
真正能够持续的幸福感,需要我们为了一个有意义的目标快乐地努力与奋斗。幸福不是拼命爬到山顶,也不是在山下漫无目的地游逛,幸福是向山顶努力攀登过程中的种种经历和感受。
把冥想变成规律。每天早上起来、午餐时间或是午后,用10分钟到1小时的时间来冥想。在冥想成为日常规律后,你可能只需要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够了。每当你感到有压力、愤怒或是想开心一点的时候,只需要做几次深呼吸,就可以释放出积极的情绪。
我认为,幸福的定义应该是“快乐与意义的结合”。真正快乐的人,能够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方式里享受它的点点滴滴。这种解释绝不仅限于生命里的某些时刻,而是人生的全过程。即使有时经历痛苦,人在总体上仍然可以是幸福的。
如果我们丧失情感,并因此失去行为的动机,我们将不再对生活存有任何渴望,也将对自己的行为与想法及其后果漠不关心。这说明,情感是动机的来源,它在我们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就情感上来说,人类和动物并无太大区别,像黑猩猩这种智商比较高的动物,它们的情感与人类其实是很接近的。
人类是有灵性的。在《牛津英语大词典》里,灵性被称为“真切地感受到事情的意义”。动物无法过有灵性的生活,其行为的意义只限于追求满足感和逃避痛苦。
要过真正有意义的生活,目标必须是自发的,它是为了实现自我存在的意义,而不是为了满足社会标准,或是迎合他人的期望而设定的。
要学会适当地享乐而不是无止境地放纵。
幸福的人不会接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观点,因为他不但享受着他所做的一切,同时也在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这样的人往往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增强幸福感最好的方法就是尝试、汲取经验,同时关注内在的感受。大多数人都忘了问问自己的内心,只因为我们太忙了。就像梭罗所说,“生命并不长,别再赶时间了”。如果老是马不停蹄地前进,那就等于只是简单地对每日的生活做出反应,却没有给自己足够的空间去创造真正的幸福。
每天花一点儿时间记录下当天的生活,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自己的幸福模式。比如,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那些在未来会获益但我们并不享受的事情上,或是做了太多既没有意义又不快乐的事。据此,我们就可以为自己的生活做出更好的规划。
卡尔·荣格:“有意义的事即使价值再小,也比无意义的事有价值”。
金钱除了可以提供基本的食物和居所外(不是指鱼翅和别墅),只是实现幸福这个目标的一种手段。有趣的是,我们经常搞不清楚目标和手段的区别,而往往以牺牲幸福(目标)来换取金钱(手段)。
在不同文化背景下所作的幸福调查中,心理学家戴维·迈尔斯(David Myers)发现,幸福与财富之间的关联性非常低,唯一的例外是在一些极为贫困的地区,这些地区连基本的生活条件都得不到满足。此外,还有报告指出,在过去的50年里,许多国家的人都越来越富有,但幸福指数不仅没有提升,反而下降了。
在发现所有的努力和牺牲并不能带来幸福后,他们一个个都掉进了“习得性无助”的深渊,接着成为“虚无主义型”的典型,一些人认为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自己带来快乐,于是就去找寻另外一些毁灭性的消除痛苦的方法。
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在书店可能仅为10美元一本,但它给每个人所带来的价值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就像公司会破产一样,心灵也有可能破产。有收入,公司才能维持经营,但前提是收入必须超过支出。
如戈尔曼所说,“焦虑的时代”曾是20世纪的别称,到了21世纪它已经开始转变为“哀伤的时代”。
早先的一项研究证实了这一点。1968年,对美国刚入大学的新生所做的调查显示,41%的人想赚大钱,83%的人想要追求有意义的生活。这个情况在1997年时反过来了,75%的人选择赚大钱,而只有41%的人想追求有意义的生活。越来越多的人将物质放在首位,越来越多的人感受不到幸福,社会整体所面临的情感破产危机显得更加严重。
幸福从来就不是奢侈品,也不是必须在个人及社会问题都解决之后才能追求的东西。
重点是,在你期望的改变上养成习惯。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生活也会随之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改变。
“没有退路”让人类又一次取得了成功。虽然口头上的承诺不一定保证目标实现,但它确实可以增加成功的概率。
一个目标,一个明确的承诺,可以让我们集中注意力,帮助我们找到达到目标的路线。目标可以简单到买电脑,或复杂到攀登珠穆朗玛峰。
心理学家菲利普·布里克曼(Philip Brickman)及其同事的研究表明,乐透大奖得主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已经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幸福感水平——如果他们在中奖前是不快乐的,那他们就会回到不快乐的状态。同样,因车祸致残的人,在短短一年内就可以回到车祸前的快乐心态。
心理学家戴维·沃森(David Watson)强调了旅途的重要性,“当代研究指出,为实现目标的奋斗过程,比达成目标更能带来幸福和积极的情绪影响”。
目标是意义,不是结局。如果想保持幸福感,就必须改变我们通常对目标的期望:与其把它当成一种结局(相信它可以使我们开心),不如把它看作是意义(相信它可以加强我们旅途中的快乐感受)。
当目标被认可为意义时,它才会帮助我们规划旅途中的每一步;而目标被认为是结局时,它所带给我们的只会是无尽的困难和挑战。正确的目标认知,带给我们的是一种安宁。
在对目标和幸福的研究中,肯农·谢尔登(Kennon Sheldon)和同事们写道:“对于追求幸福的人来说,我们的建议是,去追求包括成长、人际关系和对社会有贡献的目标,而不是金钱、美貌和声望。对后者的追求,通常是出于必须和压力的心态。”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在追求金钱、美貌和声望,可能有的时候还是被迫的,但是谢尔登指出,如果我们把目标重点放在自我和谐上,我们将会更快乐。这方面的研究能够帮助我们通过更好地设定目标来实现人生的快乐和意义,让我们的潜能得以最大化地发挥出来。
在新加坡商业学院的学生中,那些内心看重物质价值的人,其自我实现度、生命力和幸福感普遍较低,更多的是焦虑,并且健康不良状况频发。
自我和谐目标的前提就是,目标是自己在自由的情况下所选择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民主制度下的人们活得要比专制制度下的人们幸福。
一个增强幸福感的方法,就是增加想要做的事并减少不得不做的事。无论是从人生或是日常生活的角度都应该如此。
当年毕业时,哲学系教授奥哈德·卡米给了我一些建议:“生命很短暂,在选择道路前,先确定自己能做的事。在这些首先做的事中,做那些你想做的;然后再细化,找出你真正想做的;最后,把那些你最想做的事付诸行动。”
时间是一个“零和游戏”,也是非常有限的资源。生命如此短暂,连做我们想做的事情都来不及,怎么能只用来做不得不做的事情呢?
成立你自己的“幸福董事会”,成员是那些关心你和你的幸福并对你的幸福有着重要影响的人。让他们监督你的计划,并给予及时的建议。同时你要和他们经常会面,讨论哪里进行得好,哪里还需要更多的努力,以及哪些项目可能需要改进,等等。
教育是获得幸福的最好机会。——马克·凡·都仑
两种学习动机模式——“溺水模式”与“性爱模式”。
“溺水模式”有两个特点:(1)有从痛苦中解脱的强烈愿望;(2)一旦解脱,我们常会把那种舒适误认为是幸福。
但“性爱模式”却提供了一种不同的学习方式,一种可以同时得到当下与未来幸福的模式。那些美好的学习时光,无论是阅读、研究、思考还是写作,都可以将其视为性爱的前奏。学生们的经验表明,当知识和直觉的界限消失时,即当我们找到答案时,就像是性高潮的感觉。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说法代表我们必须承受极度的压力,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才能发挥100%的潜力,实现至高的目标;但在心流体验中,痛苦本身并不是巅峰表现的最高境界;相反,有一个区域是在过难和过易之间,在这个区间内,我们不但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潜力,还可以享受过程中的快乐。如果想要达到这个境界,任务的挑战要难易适度。
“人类最大的贫乏,就是事事顺心如意,无须努力,最终导致希望破灭,再无奋斗之心”。
在《教学的勇气》(The Courage to Teach)一书中,教育家帕克·帕尔默写道,“在一个把痛苦和工作绑在一起的文化里,揭示工作最大的特征其实在于深度的幸福感,这是非常具有革命性的”。
心理学家理查德·哈克曼(Richard Hackman)的研究说明,一些外在条件可以帮助员工在工作中找到更多的意义:第一,这份工作必须能够激发员工的才华和潜力;第二,雇员应该获得更大的发挥空间,在公司的运作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而不只是旁观者;第三,雇员应该感受到他们的业绩是有意义的。能做到以上三点的雇主更有可能给雇员带来幸福。
对于把工作看成使命的人来说,工作本身就是目标。薪水和机会固然重要,但他们工作是因为他们想要做这份工作。他们的力量源于内在,同时也在工作中感到了充实与快乐。他们的目标正是自我和谐的目标。他们对工作充满热情,在工作中实现自我。工作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恩典,而不是折磨。
幸福并不取决于我们得到了什么或身处何种境地,而取决于我们选择用什么样的视角去看待生活。
人际关系对个人幸福来说非常重要,其中浪漫的亲密关系是幸福真正的基石。
“享乐主义型”追求另一半的前提,主要考虑的是其中的快乐,他们把快乐误认为是幸福。“享乐主义型”很容易把欲望当成是爱,他们的快感最终会消退,因为那种没有意义、只求醉生梦死的感觉是无法得到幸福的。
那些虚无主义者,他们会认为结婚是件“应该做的事”,也可能因为周围的朋友都结婚了,所以自己也不得不走入围城。由于他们对亲密关系没有什么期望,所以只能漫无目的地待在他们的伴侣身旁。
心理学家伊莱恩·哈特菲尔德(Elaine Hat.eld)专攻两性关系问题,她指出:人们在两性关系中既不喜欢“占便宜”,也不喜欢“吃亏”。当两人觉得感情公平时,双方都会比较满足,而且关系也比较容易维持下去。
大多数的人都会经历“幸福饥荒”。我从未碰到过喜欢考试的学生,就算最有活力的工作也会有比较无聊的任务。无论是必须的还是自愿的,我们在生活中总会有无法快乐的时候。
一个害怕失去的人会通过让他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来保护自己。当我们感到幸福时,也意味着我们拥有很多值得幸福的东西,为了避免失去所拥有的,我们不敢拥有太多。我们为最坏的情况而担心,所以一开始就已经把最好的排除掉了。
其实无论是哲学、心理学或是励志书籍,都无法在获取终极财富的知识方面教给我们更多新的东西。通常,一位老师或是一本书能帮助我们更清楚地了解一件我们已经知道的事。最终,我们的进步、我们的成长和我们的幸福,却都是来自于我们认识自己以及向自己提问的能力。
心理学家蒂姆·卡瑟通过研究指出:时间上的富裕比物质上的富裕能带给人更多的幸福感。时间上的富裕,代表人们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去追求对个人有意义的事情,有更多的时间去反思,去享受快乐。相反,时间上的窘迫给人的感觉是经常性的压力、忙碌奔波、工作过量,以及挫败感。
全球民意调查机构盖洛普“2010年全球幸福度调查”显示,在124个国家中,中国国民幸福度排在第92位。众多媒体所报道的所谓“全民焦虑”状况也颇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