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的墙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很是悲哀,但是太多人将悲哀和绝望画等号了。
有人得了某些病反而是件好事,如果没有这些病调节着病人某些紊乱的人体机能,它们可能表现出一种更加严重的病患。
没有完全的虚无主义。“所有的事物都是虚无的”,这话本身就是在表达一种意义。
事实上,还有比暴力和卑鄙更腐蚀人的,那就是纯粹的悲观主义。
我寻找的不是美好的品行,不是高尚的精神,而是光明。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沐浴在这光明中,即使饥寒交迫,仍学会了歌颂生命。我诞生于其中,忠于它,寻找它。
每当我以为理解了生命的深刻意义的时候,却常常为它的简单平常感叹不已。
在一个不存在意义和荣誉的世界当中,唯一合理的欲望只是各种形式下出现的欲望。
自杀代表着坦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世界的自杀也的确是这样。一个人自杀,是在坦白他不需要生命,或者坦白他不明白一生的意义何在。但是,在这种对比中太过深入是没有必要的,我们最好还是回到日常用语当中:他仅仅是承认,“生活不值得自己为其耗尽心力”。
叔本华坐在满桌美味佳肴前颂扬自杀,他因此而被世人嘲笑。
活着是我们最先产生的一个习惯,其后才有思考的习惯。
事实上,有一种比世间一切苦难更具力量的东西存在于人对生命的眷恋之中。对于死亡,肉体是本能害怕的。所以,肉体的判断应该和精神的判断同等重要。
人生是否有意义和人生是否值得过之间,事实上并不存在固定的评判标准。
寻短见的人坚持到底,依凭的是情感的力量。
“您知不知道,在这世上,让我最感慨的是什么?”拿破仑曾问冯塔诺,“就是在确立某些事情的时候,武力非常无力。世界上只有军刀和智慧这两种力量,但最后,前者还是要屈服于后者。”
也许这个世界总有一天要灭亡,但是我们的文明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很是悲哀,但是太多人将悲哀和绝望画等号了。
赫拉克利特轻描淡写:“在前进中,如果狂妄自大就会出现倒退。”
面临死刑的苏格拉底说,承认自己的无知,是他唯一的优点。
我们崇拜权力,总是把它和伟大联系起来,比如亚历山大,比如征服罗马的人们。那些编纂史书的人们,极尽卑躬屈膝地让我们信仰他们。
今天,每一个为自由战斗的人,最终都是在为美战斗。我们当然不是只保卫美本身,美无法与人分开,所以我们要想把美的可敬尊贵和安宁交给这个时代,那就必须分担它的忧愁
是太阳遍布各处的阳光,在无边漆黑中,显现出世间万物的形影。
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没有人能自己准确地说清楚。但他不是什么样的人,通常是能说清的。每个人都是急于求成的,荒谬地以为已经得出了最后的结论,其实还在追求的路上。
有人得了某些病反而是件好事,如果没有这些病调节着病人某些紊乱的人体机能,它们可能表现出一种更加严重的病患。
一个人的作品,常常反映的是作者对往事的追忆,或对欲望的感想,特别是表明写的是自传体小说时,基本上是没有他们自己的故事的。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描写出来,没人敢于这样做。
没有完全的虚无主义。“所有的事物都是虚无的”,这话本身就是在表达一种意义。
事实上,还有比暴力和卑鄙更腐蚀人的,那就是纯粹的悲观主义。
我寻找的不是美好的品行,不是高尚的精神,而是光明。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沐浴在这光明中,即使饥寒交迫,仍学会了歌颂生命。我诞生于其中,忠于它,寻找它。
在我们这些人中,有一些肯定知道存在贫困和厄运。但是,我们那么轻而易举地忽略了它们,因为我们有青春的力量和激情。
他呆站在那里,久久地凝视她,觉得自己是个陌生的路人,所以更加痛苦。
每当我以为理解了生命的深刻意义的时候,却常常为它的简单平常感叹不已。
所有事都很简单,复杂的是人们,人们将它们复杂化了。说话时,人们大可不必转弯抹角,只要告诉死囚“你要被砍头了”即可,不用说他是在“赎对社会犯下的罪”。看似一样,其实还是有些微差别的。再说了,有些人就是想直面自己的命运。
暮色从天边沉降下来,埋葬了万物和光亮,有股连绵的力量在我体内,我没有力气反抗它吞噬我的心,我放弃了自己。
当我看到沉重的大鸟从贾米拉的空中飞过的时候,我明白了,这种“有所担负的生存”就是我所追求的。
人们总是说年轻人满脑子都是幻想,然而不管人们怎么说,事实并非如此,他们根本没有幻想。建造某种幻想,需要时间,也需要虔诚的信仰,但年轻人没有。
我羡慕那些生存着的人们,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身体因为对鲜花和异性的渴求变得有意义,我很妒忌他们。
我很熟悉这个国家,但是我和它距离非常远,也不懂他们的语言。所有人都走得非常快,我被所有人超越。我感到茫然。
灵魂正在一点点地放弃反抗,激情正在被眼泪一点点吞噬。
通常,一个人对超脱的生活发出伟大的呼唤,也意味着他完全拒绝现在的世界。
“我没有办法对自己天生的命运痛苦地忍受。这种不公正待遇,在我的意识最深处对我造成了伤害。我始终保持警惕之心,不让自己的存在适应整个卑微的存在条件。”布列东的这句话说得太巧妙了。
在一个不存在意义和荣誉的世界当中,唯一合理的欲望只是各种形式下出现的欲望。
自杀是唯一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回答了这个根本的哲学问题之后,才能判断生活是否有过下去的价值。
我们总是没有办法确定是什么导致自杀的冲动的产生。“极度痛苦”和“绝症”是报纸对此的解释。
要想真正弄清自杀的原因,还需要弄清那位绝望的人自杀当天是否被朋友用冷漠的语气对待过。如果有,那个人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绝望者完全有理由因此确立愤恨和厌倦的情绪,从而坚定自杀的信念 。
自杀代表着坦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世界的自杀也的确是这样。一个人自杀,是在坦白他不需要生命,或者坦白他不明白一生的意义何在。但是,在这种对比中太过深入是没有必要的,我们最好还是回到日常用语当中:他仅仅是承认,“生活不值得自己为其耗尽心力”。
所谓荒谬的感觉,或许指的就是人被生活驱逐,演员被布景驱逐。如此一来,对于所有产生过自杀念头但是未遂的人来说,这种荒谬的感觉和对死亡的渴求无疑存在着某种直接的关系,根本不需要作更深入的解释。
叔本华坐在满桌美味佳肴前颂扬自杀,他因此而被世人嘲笑。
事实上,有一种比世间一切苦难更具力量的东西存在于人对生命的眷恋之中。对于死亡,肉体是本能害怕的。所以,肉体的判断应该和精神的判断同等重要。
活着是我们最先产生的一个习惯,其后才有思考的习惯。
人生是否有意义和人生是否值得过之间,事实上并不存在固定的评判标准。
寻短见的人坚持到底,依凭的是情感的力量。
他会承认自己站在一条尽头是死亡的曲线当中的某一点上。他已经处在时间的控制之下,在害怕被抓住的恐惧的之中,把自己最害怕的对手辨认了出来。他希望明天到来,但他本来应该做的事情,是抗拒明天的到来的。荒谬指的就是这种肉体的反抗。
如果说只有爱就足够了,那也太简单了。荒谬会随着爱的加深而加固。唐璜不是因为缺少爱,才不停地玩弄女人。
懦弱者常会后悔在享乐中耗光了欲望,但唐璜绝不会这样。
有些人宣布:‘我了解太深,反而无法表达。’对这种人,我们应多多防备,他们若真表达不出来,不是因为自身完全愚昧,就是因为太过懒惰,不肯多做努力。
人类的伟大之处,是借助同时触碰到两个极点,而非其中一个极点展现出来的。——帕斯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