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黎明
在科尔多巴的塔楼上,死亡一直在看我。
姑娘,让我掀开你的裙子看看你。用我古老的手指打开你腹下的那朵蓝玫瑰。
即使甘松香和母亲的珍珠,也比不上如此的肌肤,月光下的任何晶体,也没有这般柔润。
那一晚上我骑着我的珠贝般的小母马,不用镫也不用缰绳,跑过了一生最好的路程。
公牛认不出你,无花果树认不出你,还有马匹和你自己家里的蚂蚁。孩子们和下午认不出你,因为你已永远死去。
生命一去不回头——人人皆知。在风的明亮催逼下抱怨有什么用!
它哭,是为了远方的事物,像南方的暖沙要一枝白茶花。
我在别人的风景中旅行度过我的生命。在我喉咙里磨损的未知秘密,就要公布。
在科尔多巴的塔楼上,死亡一直在看我。
啊!多遥远的路程!啊!我英勇的小马!死亡一定在等我,等我到科尔多巴。
后来呢……没有了心也没有了果园!
砍柴人。砍去我的影子吧。以免我看到自己不结果的折磨。
姑娘,让我掀开你的裙子看看你。用我古老的手指打开你腹下的那朵蓝玫瑰。
在最偏僻的街角,我抚摸她沉睡的乳房,它们忽然为我绽开,像风信子花穗一样坚挺。
即使甘松香和母亲的珍珠,也比不上如此的肌肤,月光下的任何晶体,也没有这般柔润。
她的大腿从我身下滑开,像是两条挣跳的鱼,一半充满了火焰,一半充满寒冷。
那一晚上我骑着我的珠贝般的小母马,不用镫也不用缰绳,跑过了一生最好的路程。
啊,吉卜赛人的苦痛!如此清晰,难以诉说。它来自隐秘的河流来自遥远的黎明。
洁白无瑕的裹尸布单带着庄重的罗马字符,以它端正的折叠给予死亡以应有的形态。
最远的墓园里有一具尸体整整抱怨了三年,因为膝盖前那一片荒芜的景色。
富豪把他们的情妇赠给小小的被照亮的垂死者,生命不高贵,不美好,不神圣。
让我们默默地走下,走向浅滩去看河水中那淹死的少年。
他的灵魂在哭,受伤,收缩,在青草和松树的针眼下。
而风把阴影的山茶花放在他痛苦无光的嘴边。
公牛认不出你,无花果树认不出你,还有马匹和你自己家里的蚂蚁。孩子们和下午认不出你,因为你已永远死去。
无人理解你的黑暗腹部玉兰的深郁香气。无人知道你在唇齿间是怎样折磨爱的蜂鸟。
黑夜不愿意到来所以你不能来而我无法走开。
黑夜和白日都不愿意来所以我会为你而死而你,也将如此。
我只想睡一会儿,一会儿,一分钟,一个世纪;但是必须让人知道我并没有死。
我曾一次次迷失在大海之上,耳中充满了新摘下的花朵,满舌头尽是爱与苦痛。
哪怕波浪滔天,我去寻找那耗尽我的充满光芒的死亡。
你的双唇是恍惚的黎明。在床的温热的玫瑰下面死者呻吟,等着轮到他们。
千万别让我失去我得到的,以我的被疏远的秋色来装点你枝繁叶茂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