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漫步的傻瓜
法国诗人瓦雷里(Paul Valery)曾经很讶异地听到有人评论他的诗,从他的诗中挖掘出他从未设想过的意义。
心理学家卡尼曼(Daniel Kahneman)和特沃斯基(Amos Tversky)指出,大部分人宁可在别人赚6万美元时,自己赚得7万美元,而不喜欢在别人赚9万美元时,自己能够赚得8万美元。
要叫烂交易员放弃头寸,比叫他们离婚还难。
我们看到的白天鹅数目再怎么多,也没办法据以推论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但是只要看到一只黑天鹅,就足以推翻这个结论。
某天,原始部落的某个人抓了鼻子之后不久,天空就开始下雨,于是他煞费苦心地发展出一套抓鼻子祈雨的方法;同样,我们把经济的繁荣归功于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ReserveBoard)降低利率,或将某家公司的经营有成归功于新总裁的“走马上任”;书店架上摆满了成功人物的传记,畅谈他们如何功成名就。
文人有故意将噪声(noise)和意义(meaning)混为一谈的倾向,也就是把随意构成的作品和刻意营造的信息混淆。
艺术不过是逃避事实或者让真相更称心愉快的方法。
法国诗人瓦雷里(Paul Valery)曾经很讶异地听到有人评论他的诗,从他的诗中挖掘出他从未设想过的意义。当然,有人告诉他,那些概念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中。
我们常常抱持错误的印象,以为某套策略是绝佳的策略、某位创业者怀有独树一帜的“远见”,或者某位交易员是杰出的交易员,其实,他们过去的表现有99.9%可归因于运气,而且只和运气有关。
请一位赚了不少钱的投资人谈他成功的原因,他会列举各种深入且令人信服的理由,但这些解说常常都是刻意编造的,称之为“吹牛皮充内行”亦无妨。
金融交易业错把运气当做个人能力的表现,这样的习惯甚为普遍,也最为明显。
梭伦答道:“看尽人世间形形色色、无数的不幸之后,我们不能因为眼前的享乐而狂妄自大,或者赞美稍纵即逝的幸福快乐。世事难料,未来变幻莫测。只有承蒙上苍垂怜从此能幸福以终的人,我们才能称之为幸福快乐。”
得自运气之助极少的事物,比较不容易出现随机现象。
”炸毁”有个明确的意义,指的不只是赔钱,而且是损失金额超过预期,以致在这一行再也待不下去,就如医生失去行医执照或律师被取消资格。
塔利波对他的邻居也有一种隐约的不快。他相当瞧不起约翰,因为他正代表了他没有变成、也不想变成的那种人,然而无形的社会压力开始包围他。
他也想品尝富豪的滋味。理性上的轻蔑,不能掩饰个人的艳羡。
心理学家卡尼曼(Daniel Kahneman)和特沃斯基(Amos Tversky)指出,大部分人宁可在别人赚6万美元时,自己赚得7万美元,而不喜欢在别人赚9万美元时,自己能够赚得8万美元。
不少杰出企业人士的表现,其实并不比随意掷出飞镖的结果好。
曾有研究显示,注入血清素的猴子,在猴群中的地位会升高,从而又使它们血液中的血清素增加,直到良性循环中断,恶性循环代之而起。在恶性循环中,失败会导致猴子的社会地位滑落,因此出现的行为,又使其社会地位进一步滑落。
最近重读《伊利亚特》(Iliad)叙事诗,我的第一印象是,叙事诗人并没有以成败论英雄。英雄打胜仗或败仗,和他们本身的英勇行为完全无关;他们的命运完全取决于外部的力量,而这通常是命运之神的杰作。
英雄之所以是英雄,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十分英勇,而不是因为战场上的成败。
他们玩弄起政治手腕,为了保护自己的饭碗,只好发出措辞模棱两可的内部备忘录,对冒险活动提出警告,但不能十分露骨地谴责那种行为。
凯恩斯踏进晦暗的政治经济学领域之前,是研究概率的学者。他也拥有其他有趣的特质,在体验过巨富之后,他操作自己的账户却遭炸毁—由此可见懂概率的人,未必能将之化为实际行为。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与众不同,等到诊断出罹患疾病,才大感震撼地说:“为什么是我?”
我发现毫无尊严的赤贫,比身体上受到的伤害更难忍受。
拥有一身好本事却穷苦潦倒的人,最后一定会爬上来。幸运的傻瓜可能得助于生命中的某些好运气,但是长期而言,他的处境会慢慢趋近于运气没那么好的白痴。每个人都会向长期的性质靠拢。
如果股价是“某种东西”(例如一公司的折现现金流量)的估计价值,那么和那“某种东西”有形的表征(以股利为代表)相比较,市场价格的波动幅度未免太大。
时间尺度短的新闻充斥噪声,时间尺度长的历史中噪声则多已剔除。
最好在星期六看《经济学人》(TheEconomist)周刊,而不要每天早上看《华尔街日报》。除了因为看这两种刊物的知识阶层有很大的差距,从信息发表的频率来说,我也建议这么做。
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优点,是知道自己有一些缺点。
要叫烂交易员放弃头寸,比叫他们离婚还难。
”新兴市场”(emerging market)是为了讲求政治上正确,而用来称呼那些发展程度不高的国家的委婉说法。
他的顶头上司开始感到紧张,他却继续告诉他们,俄罗斯垮不了。他一再重复那句陈腔滥调:“它太大了,所以没人敢让它倒。”
每天早上,卡洛斯总会花一个小时,和全球各地的市场经济学家讨论最新的情势。他们的看法似乎都雷同:卖盘已经卖过头了。
俄罗斯政府已经发不出薪水给公务员,更叫人胆战心惊的是,连武装士兵也领不到薪饷;
以前根据经济变量操作可以成功,或许只是巧合而已,或者可能更糟的是,因为经济学分析适用于过去的事件,反倒掩盖住它的随机成分。
”传奇性的”(应该说是“幸运的”)投资人罗伯森(JulianRobertson)于2000年关门大吉,而在那之前,他一直是熠熠闪亮的明星。
我的目标是下不对称的赌注,好靠稀有事件赚钱。
金融市场中,有一类交易员是靠反向稀有事件为生。对他们来说,波动往往是好消息。这些交易员经常赔钱,只是金额不大。他们很少赚钱,不过一赚就是一大笔。我称他们为危机猎人,十分乐意成为其中的一员。
或许大部分的计量经济学一无用处,财务统计学家所学的很多东西根本不值一学。对总和为零的事情来说,就算重复10亿次,总和还是零。
如果不打好坚实的基础,那么再怎么研究,做得再怎么复杂,终归毫无价值。
伪科学吸引一大批理想主义笨蛋,经济学家最有可能如此使用科学。你可以用一大堆方程式来充内行而没人能够揭穿你,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对照实验(controlledexperiment)。
索罗斯到处宣称自己容易犯错,却仍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因为他知道本身的缺点,其他人却自视甚高。
我们看到的白天鹅数目再怎么多,也没办法据以推论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但是只要看到一只黑天鹅,就足以推翻这个结论。
我需要有厚实的银行户头作后盾,才能买到时间去思考和享受人生。
我不想过着空谈哲理却只能在麦当劳打工的生活。
从事商业的人数越多,其中某个人纯靠运气便能有惊人表现的可能性越高。
存活者偏差(又称打字机前的猴子),起于我们只看见赢家,对运气持有的看法遭到扭曲。
不同凡响的成功最常见的原因是运气。
住在公园大道,放眼望去看不到失败者,只见得到成功者。落居于非常小的社区中,便很难跨越这个生活小圈圈,去评估自己真正的处境。
一群整体能力欠佳的经理人,仍会有少数人的绩效记录很好。
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的温度变化,也可能与某种证券的价格走势百分之百相关。
市面上有一种叫做欧米加交易站(Omega TradeStation)的历史数据回测软件,成千上万交易员都在使用。
混沌理论主要是讨论起点上的一点小差异最后会造成不成比例的反应。
某些偏见已经深深嵌进我们的大脑里,阻碍我们处理较复杂、可能需要更精确评估概率的环境。
人们过去做出的选择决定了他们现在及未来可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