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亲爱的人
如果这是地狱,那地狱不过如此,不像我听说的那样丑陋、特别。
由于没有别的地方可逃,我回到这紊乱的感官的现场。
曾经我很光鲜。现在我是我自己。
那闭着眼转身一次就迷路的人呐……我们并不是要等到迷失……才开始寻找自己。——梭罗《瓦尔登湖》
我的安眠药是白的。是颗璀璨的珍珠;它带我飘出自身,我皮肤刺痛、陌异得像一卷松散的布。
我必须承担的一笔旧债。死亡比我想的简单。
我得弄清楚为什么我宁可死也不愿爱。
克制不住我心中极度的渴求,那是对——我可以说吗——宗教的渴求。所以晚上我才出去画星星。——文森特·梵高,一封给他哥哥的信
如果这是地狱,那地狱不过如此,不像我听说的那样丑陋、特别。
从不爱自己,连身上的鞋帽都恨,我们却彼此相爱。
由于没有别的地方可逃,我回到这紊乱的感官的现场。
昨晚子夜时分回来,到达这六月的浓夜没有行李、戒备,现金和汽车钥匙也不要了,只留一包塞勒姆香烟 像小孩子抓紧玩具那样。
每个人都离我而去 除了我的缪斯,“那个好护士”。
自杀者把多余的药片缝进她的衣服内衬 到来。
我钱包里夹着一把刀——我丈夫那精良的宾恩猎刀。我没想好该去把轮胎割破还是把某个梦的内脏挖出。
我已厌倦做女人,厌倦汤匙和瓦罐,厌倦我的嘴巴和乳房,厌倦化妆品和绸缎。
心里有条叫作死亡的窄巷 我穿行而过 如同穿行于水中。
我的身体没用了。它躺着,像一条狗在地毯上蜷缩。它已经放弃。
就那一次我明白活着是为了什么。在波士顿,很突然地,我想通了;
此刻你正脱离你的旧身体。它平铺着,一只旧蝴蝶,尽是胳膊、腿、翅膀松弛如一件旧衣裳。
我越写,沉默就越将我蚕食。——C.K.威廉斯
我并不懒。我在服用灵魂的安非他明。
Written on April 24,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