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走在崩溃边缘
坦率地说,连北大的老师也没有几个愿意去教GRE的,因为教GRE的基本要求是你的词汇量得在两万左右。那时,没有几个人会吃饱了撑的背两万个词汇在那放着,而我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吃饱了撑的没有事干的人。
我实际上是当时北京教GRE教得最好的老师之一。甚至不夸张地说,我是京城GRE词汇第一老师。
我教授这两个考试实际上是有了一个比较高的门槛。也就是说,我不会遇到别的跟我教得同样好甚至比我教得更好的老师,来跟我竞争。
既然收费招不来学生,不如先搞免费的活动。我把托福、GRE试卷研究透了以后,给学生讲课,于是就有学生来听免费的讲座和课程。
在讲课过程中,我突然发现,学生除了听我讲题目,还非常喜欢听题目之外的一些知识和内容。所以,这成了今天我,还有其他新东方老师讲课的底子和基础,就是如何用知识加上其他的幽默或励志的故事让学生愿意来听讲座。
我教每一门课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我发现如果有一门课我不会教,另外一位老师会教的话,这位老师就会觉得自己在这个课堂上特别重要,不可替代,他会高估自己。
如果公司在某一个领域,比如技术、市场营销或产品设计领域,过度依赖某一个人,除了这个人别人都做不了,其结果就是要么给这个人特别高的薪酬待遇和股权激励,要么就去找一个跟他水平相当的人一起干这件事情,否则到了一定程度,会出现“挤兑”或“造反”的现象。
我后来碰到的很多创业公司之所以倒闭了,就是因为公司最核心的、不可缺少的人才离开公司,或公司人才缺失导致的。
我那时也不能答应这位老师,因为如果我答应他的话,就必须给其他老师也加工资,而且这一期班答应了,那下一期要下调工资就是不可能的,这样下去新东方就会垮掉。
如果你要开一个饭店自己又不会做菜,还想要大厨不“造反”的话,那就得配2~3个大厨,让大厨之间能互相制衡。
当有一件事情你不能做的时候,一定要找几个人同时帮你做。除非你相信自己已经给了这个人足够的利益,并且这些利益能够保证他一辈子都愿意跟你一起干。
当一个人向你提出过分的要求时,你会怎么处理,这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你的能力和智慧。
新东方老师的工资必须是其他培训机构老师工资的两倍以上。如果其他培训机构给50元,我这儿就给100元;其他机构给100元,我这儿就给200元;其他机构给200元,我这儿就给400元。通过这种方式,我就能够把优秀老师培养出来。
品牌建立起来后,再切换成另一个品牌还是蛮难的,幸亏当初起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名字——“新东方”。
我对新东方的老师有一个要求:除了正常授课以外,必须要有演讲能力,即一个月进行多少次演讲是额外的必须完成的任务。
尽管我们没有变成好朋友,但我发现,你的善意是可以把大部分人给暖过来的。通过这次事件,所有竞争对手都觉得俞敏洪做事还是挺大气的,干脆自己也别做小家子气的事情。
我在“江湖”上也算留下了好名声,因为我在新东方的发展过程中一直用比较大气的方式来对待竞争对手。
一个品牌的发展,从某一个点上进行突破比全面铺开发展要更容易些。
从艰苦条件中出来的学生,他们的奋斗精神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其实更强。
你的事业能发展多大,要看你的合伙人有多强。
王强在1989年到了美国以后给我写了封信:“老俞,我现在在美国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饭店端盘子,一天大概能拿到50美元。”当时我就晕掉了,50美元,相当于300元人民币!这就意味着他一天的工资相当于我在北大三个月的工资,差别可想而知。
我那时可以大把地花美元。其实在他们心目中,我是我们班里没什么出息的人,所以他们觉得挺震撼的,连俞敏洪都能赚钱了。
人遇到机会时,还是要闯一闯的,虽然我们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机会,也许它就是一个坑,是有风险的,但只要你觉得这件事情值得做,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那就应该去试一下。
我曾对我这位同学说:你回国跟我创业,就算失败了你也能回美国重新找工作,而我只能留在中国。你说,谁的失败更大?当然是我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回去呢?
在美国已经待了那么多年,已经有一定的基础了!无数人都是这样错过了人生最精彩的瞬间。
很多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也曾跟我说:“我想下海,可是现在错过机会了。”其实,他们不是错过了机会,而是机会摆在眼前时,自己不愿意去罢了。
有些刚开始创业的人拿到一笔融资款后,会立即扩大办公室,再搬到高级写字楼……我觉得这样的企业必定走不远,因为它的创业者完全不珍惜融到的资金,没有厘清这笔资金应该怎么花。
中国的创业公司中至少有1/3因为缺乏资金而经营不下去,尽管业务还在,最后也只能倒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管是过去的企业,还是现在的企业,都是一样的,都要先想办法让企业活下去,即使有资金也要学会节流,把资金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凡是管理得好的家族企业,基本都是老板拥有绝对话语权,尽管也有其他家族成员在公司里面干,但他们只起到辅助作用。如果公司里有两个人同时说话算数的话,这样的家族企业一般都很难做大,公司内部往往会形成两个派别,从而影响企业的发展。
每个业务板块获取的大部分利润都由该板块的负责人负责,我只要求两点。一是上交总收入的15%。因为每个板块租用办公室、进行宣传、拓展市场、招生、报名等,都由新东方总负责,也就是我负责。
直到现在,我们国内除了个别国有农场能用大型机械化设备,大部分农田依然距农业公司的运作有很大差距,而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源就是包产到户。
随着新东方规模的不断扩大,公共事务也越来越多,比如后勤行政、基础设施,还有其他一些年会、团建等事务,那进行这些事务的钱到底由谁来出呢?这些钱不够了,没人愿意出,“公地”反而变得不那么兴旺了。
当时,新东方定了比较明确的规矩:从此以后,凡是有血缘关系的家族成员一律不准进新东方,包括当时新东方已经建立起来的分支机构、分校,任何人都不许把家族成员带进新东方。
在2002年《民办教育促进法》颁布之前,我们在广州、上海所办的学校都是找了当地人,让他们以个人名义去申办的。
在大部分情况下,国家的法律和政策相对于社会发展都存在一定的滞后性。
在某种意义上,我就是死命地干,最后一点点把新东方给干出来了。
在同学朋友之间,必要的决策组织、上下级关系有时不太容易建立起来,这会使得上令下达面临障碍,会使组织结构的效率下降。
同学朋友一起创业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非常容易陷入感情的旋涡。
变革不只是一个结构的问题,更是一个心态的问题。只有当所有人都愿意去变革的时候,这个变革才能推动。
今天的中国股市依然是以投机为主,这也就意味着在中国股市,很多好公司都会被炒成烂公司,而烂公司就会被炒得更烂。
今天中国股市不景气,其实根源还是这帮炒作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把股市当作一个真正的通过资本市场来为企业提供增值和有价值服务的体系,而是当作一个个人赚钱、机构赚钱,甚至坐庄赚钱的工具,来回折腾。所以,这里面违法乱纪的人不少。而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也非常庆幸新东方最终选择到美国去上市这条道路。
一个人做事情是要有底线的。所谓的底线实际上是人品底线和道德底线,也就是说,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破了人品底线,哪怕再受欺负。
如果你更愿意去学习,更愿意去自我驱动,更愿意去交有意义的朋友,更愿意读书,那所有这些东西就像点点滴滴的水流汇聚到你的生命之流中,让你到最后能够变得越来越开阔。
我们不能把自己被动地放在不变的环境中,那里太安逸,到最后我们什么创造成就的动力都没有了,这种状态是非常危险的。
一个孩子如果在家里太被娇养的话,长大以后他可能会以一种巨婴的状态走向社会,也就是说脑子和身体都不成熟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时间是你自己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如何使用时间和生命也是由你来决定的。如果你的时间被别人支配了,你的身体因为各种消耗倒下了,对你来说,这才是最悲伤的事情。
不管做企业也好,还是与人交往也好,我觉得有三个要素是最重要的:第一个是诚信,第二个是坦诚,第三个是信任。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要把所有时间和精力耗费在解决自己所创造的麻烦和问题上,比如跟别人的纠葛、吵架,内讧等。有的夫妻就是这样生活的,天天吵架,天天在解决矛盾。而另一种人就活得非常明白,把自己的时间、精力和资源用在对自己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上面,把那些琐碎的事情想办法排除掉。而要排除琐碎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一个博大、坦诚、诚恳的胸怀,这是我们每一个创业者和做事业的人,包括懂得生活的人都应该记住的最重要的原则。
我发现绝大部分的政府官员都只是想把事情做好而已。他们有的时候会“为难”你,只是因为他们不太愿意也没法承担责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