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谋杀及生命的意义
我们都身陷阴沟,却仍有人仰望星空。
翻开流行杂志,打开电视,或者去电影院,你就会进入一个满眼尽是美女和强人的世界。我们的研究表明,除非你已经住在好莱坞,否则这类自我娱乐的天真尝试,可能会让你觉得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相形见绌,也可能会削弱你的自信心。
大多数人在内心深处将“外来的”等同于“令人厌恶的”,常常会将外国人与老鼠、虱子等疾病媒介物联系起来。
女人在二十多岁时生育能力很强,而对男人有吸引力的女性特征,如浑圆的臀部、丰满的乳房、富有光泽的头发等等,都间接地指向生育能力。
几乎对于任何一种现象,都很容易提出各种解释。关键在于,要找到适当的证据来论证不同的意见。
马斯洛、弗洛伊德和斯金纳都同意一点:人类通常不会意识到其行为底层的动机。
生命意义”的问题有时意味着“万物是如何相互协调的?”
但有时当人们询问有关生命意义的问题时,他们实际上问的是“我怎么才能活得更有意义?”
人类的终极目标并不是无休止地寻求令自己欣喜若狂的幸福,而是与他人共同联结成一个支持网络。
我们都身陷阴沟,却仍有人仰望星空。
认知心理学的一个老生常谈就是“注意力是有选择性的”——也就是说,除非你待在一个黑暗无声的屋子里,浑身包得像个棉花球,否则你不会注意到四周的每一样物品;如果你试图这样做,一定会失败。
整个实验结果表明了一个关于美女的简单结论:她们吸引了每个人的注意力,独占了随后的认知过程。关于俊男的结论则与此不同:他们吸引了女人的眼球,但未能抓住她们的心;美男子很快就在人们心理过程的涓涓细流中被洗涤和过滤了。
我们是通过将任何新形式的刺激与我们的适应水准进行比较,来做出心理生理判断的。这里所说的适应水准,是指我们基于过去的经验(尤其是最近的经验)对所谓正常感知的期望值。
男人在刚刚看完一组服从性强,并且据说是单身、可以交往的美女照片后,会对自己当下的伴侣关系给出最低的评价。另外,看完一组美男子照片,却不会对女人的忠诚产生本质的影响。但是,如果你是女人,先不要得意太早。与男人看完美女照片后的情况一样,观看社会地位高的男人照片也会破坏女人与伴侣的关系。
看到社会地位较高的人士而遭受打击的男人认为,自己并不是理想的婚姻伴侣;而感受到美女威胁的女子则会降低对未来婚姻的预期。
如果你是男人,看过太多美人照片会破坏你对伴侣的感情;但如果你是女人,看过太多的实干家则会一点点削弱你对伴侣的忠诚度。
翻开流行杂志,打开电视,或者去电影院,你就会进入一个满眼尽是美女和强人的世界。我们的研究表明,除非你已经住在好莱坞,否则这类自我娱乐的天真尝试,可能会让你觉得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相形见绌,也可能会削弱你的自信心。
人们一般都会倾向于隐藏自己的反社会倾向。
76%的男性表示曾有过这样的幻想,这与我的悲观设想相当一致。然而,我有些惊讶地发现,在所谓更加温顺的性别中,同样有62%的学生至少有过一次谋杀企图。
两性都倾向于把男人作为目标;85%的男人和65%的女人都幻想杀死一个男人。
一般来说,杀死丈夫或男友的女人,最常见的动机是防御——为了抵御男人的虐待,她担心如果不先下手为强,自己早晚会丧命。
人们往往会选择用更富攻击性的表现给他人留下深刻印象。这种动机在女人中很少见,但在男人中比比皆是,并且,这种炫耀暴力倾向的爱好,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男人更乐于将杀人幻想付诸实施。
马文·沃尔夫冈(Marvin Wolfgang)在其关于费城凶杀案的经典研究中,将37%的原因归类为因小事发生“琐碎口角”,如辱骂、诅咒,或一个人不小心碰撞了他人等。
如果一个男人在他人眼中丧失了地位,他吸引女人的能力也将遭受重创。
根据不同的亲代投入原则,如果一个性别(通常是雌性)对后代投入较多,该性别的成员就会在交配时更加谨慎。因此,另一性别的成员(通常是雄性)就需彼此竞争以利中选。
男人结婚后,睾丸激素水平下降,到妻子生育以后,其激素水平还会下降。
地位和求偶动机均可促使男人采取直接攻击。但男人看来意识到了暴力本身在女人看来并不性感。因此,求偶心境下的男人倾向于在女人面前循规蹈矩,但如果现场全是男人,那么他就特别倾向于炫耀自己的攻击性反应。至于男人为何在酒吧打架(因为假设那里没有一个女人,更无法令其印象深刻),答案是,这场表演实际上是给其他男人看的——使用这一策略可以保住他在男人中间的权威,而不是直接为了赢得爱情。
女人会在其自身或后代的生命受到威胁时采取暴力行动。
内心对黑人持负面态度的学生,其杏仁体(大脑中与情绪评价有关的一个区域)的活跃度会增加,但这只发生在观看陌生黑人男子照片的时候,而观看威尔·史密斯或丹泽尔·华盛顿等名人的照片却不会有此反应。
大多数人在内心深处将“外来的”等同于“令人厌恶的”,常常会将外国人与老鼠、虱子等疾病媒介物联系起来。
古罗马人认为外国人就是碎屑浮渣,而在近期的卢旺达种族大屠杀中,胡图人把图西人称作“蟑螂”。
或许这种偏执曾经是有用的。对我们的祖先来说,陌生人或许比本村的人更有可能携带他们无法抵御的疾病。所以,避免陌生人会有助于避免最新型的天花、瘟疫或猪流感。如果你读过贾里德·戴蒙德的《枪炮、病菌与钢铁》,你就会知道,死于欧洲疾病的美洲土著人数,远远超过死在欧洲枪炮之下的人数。
在怀孕的头3个月,如果母亲染病,胎儿就非常危险。女人拥有一整套减轻这些危险的生物和心理机制;例如,孕妇非常挑食,有意避开从未吃过的以及有可能携带细菌的食物,如肉类和鱼类。而且在怀孕的头3个月极易恶心呕吐。反胃的确是个麻烦,但自有其好处:熬过这些症状的准妈妈自发流产的概率较低,她们会有更健康的宝宝。
人并非生来就能分辨敌友;必须通过学习才能知道该把谁跟恐惧联系在一起。
一般说来,女人会寻找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人,而男人则会寻找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女子。
社会学家哈丽雅特·普雷瑟(HarrietPresser)认为存在着这样一种“规范”,即“丈夫在智力上和体力上应该或至少显得比妻子更强。他不仅应该比她个子高(外在优势),而且还要年长她几岁(他们相差的几年可使他受到更多的教育,拥有更多的经验)”。
朱莉·康奈利(JulieConnelly)在《财富》杂志发表了一篇文章,文中使用了“战利品妻子”(trophywife)一词,来指代年长位高的美国公司主管们的第二任妻子——那些魅力十足的年轻女性。当人们要求社会科学家解释这一现象时,他们将其归因于现代美国文化。
一位社会学家将“战利品妻子综合征”归因于媒体创造的文化形象,理想男人的形象往往是四五十岁的成功生意人,而理想女人的形象则多半是二三十岁、天真无邪的姑娘。
女人在二十多岁时生育能力很强,而对男人有吸引力的女性特征,如浑圆的臀部、丰满的乳房、富有光泽的头发等等,都间接地指向生育能力。
几乎对于任何一种现象,都很容易提出各种解释。关键在于,要找到适当的证据来论证不同的意见。
老夫少妻的现象既不限于美国文化,也不是仅在现代才有的现象。
尽管人类社会在很多方面各不相同,但是这些差异既非无限大,也非随机发生,并且它们通常不会违反适用于所有动物物种的一般规则。
大脑并非只用同一套规则来做决策。的确,将“大脑”视作单一的器官,或多或少地用它来囊括我们严格统一的自我,可能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相反,每个人的头脑里都有一个由若干“次级自我”组成的松散联盟,每个“次级自我”由神经软硬件的不同组合来控制,这种说法才更讲得通。
人类的大脑不只用同一套规则来做决策时,所启用的是一种领域特定性理论。以这种观点来看,大脑中并不是只有一个单一的“自我”。相反,大脑里存在着一整套模组式的“次级自我”,每个“次级自我”专擅长一种功能。
我们的大脑里有大量预先编制好的程序,这些预制程序在正常的发育阶段会发展成许多特殊的次级器官。
男人认为与朋友发生性行为无异于与陌生人发生性行为:正面感受远远超过负面感受。而女人报告的负面感受则稍稍多于正面感受,最明显的反应是反胃。
在世界上第一本心理学教科书中,威廉·詹姆斯认为:“一个人需要在意多少种不同人群的意见,他就需要有多少重社会自我。”
在意识的任何特定时刻,这些“次级自我”中都只能有一个可以操纵局势。如果你在担心那群刚刚转过街角的舞刀弄棒的恶棍,你就不会去想追求约会对象的事情。有一些“次级自我”的目标是一致的——例如,帮助邻居可以同时满足亲和、自我保护和家长的目标。但有些“次级自我”的目标是不相容的——“快乐单身汉”和“佳偶”这两个“次级自我”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人类创造性天才的最高境界与基本的生物过程密切相连——这些过程将我们与人类之外的生物世界直接联系起来,
纵观历史,精擅其艺、炫耀才华的人往往会赢得地位,这通常会提高其成功繁衍后代的概率。
性的因素在人类繁衍中只占一小部分。人类把大量的努力用于漫长的求偶期,甚至对于最性感的个人而言,求偶时期花在柏拉图式活动上的时间也要多于交配的时间。人类求偶成功之后,在维护其配偶关系和抚养子女方面会付出大量精力。在其生命的最后几十年,人类还可能会花费大量精力帮助子女抚养孙辈。
繁殖目标是人性中很多积极方面的终极驱动力,如创作音乐和诗歌、献身于慈善事业,或者为了子孙后代的可持续发展而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等等。发展心理学家发现,随着人年龄的增加,他们会越来越关心他人的福祉。
马斯洛、弗洛伊德和斯金纳都同意一点:人类通常不会意识到其行为底层的动机。
吃、喝以及在夜间避开危险的邻居都是满足这样一个更高目标:让自己活到足以交配的那一刻,而寻找伴侣并试图与伴侣长相厮守也是为生儿育女这一更高目标服务的。
成人都会对社会认可和社会排斥极为敏感,即便是外表迷人且出身良好的大学生也不例外,如果他们觉得自己在社会上受到孤立,用于记录身体疼痛的生理机制也会将这种被隔离之痛记录下来。
男人更倾向于滥交,而女人则更倾向于谨慎选择。一旦女人在爱情中做出了错误选择,她们就会牢牢记住。也许记住了这些,她们就能更好地避免重蹈覆辙。
尽管进化常常被错误地总结为“适者生存”,进化这一概念的本质却并不是生存而是繁殖。
强势表现根本不会影响女人的魅力,但强势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就显得性感很多。
其他研究人员发现,其他形式的强势社会表现也会产生类似的效果。例如,约翰·马歇尔·汤森(JohnMarshallTownsend)和加里·利维(GaryLevy)发现,身着高档服装可以提升男人的魅力,因此对于女人来说,身穿体面西服、腕戴劳力士手表的普通男人,要比打扮得像个“汉堡王”服务员的英俊男子有魅力得多。
男人只喜欢漂亮的女人,不管她是盛装打扮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还是穿着随便得像个炸薯条的。
历史上的许多创作巨匠,包括萨尔瓦多·达利、弗里德里希·尼采以及但丁·阿利吉耶里,都从自己的缪斯那里获得过灵感。
求偶动机对于女人的创造力毫无影响,但却使得男人的创造力源源不绝。
求偶动机可以激发男人以另一种方式来炫耀:选择性地表达其不同于集体意见的独立性,当这样做可以让他们显得体面非凡,而不是孤僻怪诞时,尤其如此。
女人养育后代的直接投入更多,贡献了自己的身体资源,因此女人的很多炫耀性消费都旨在使自己的外表更迷人和健康。
女人如果想求偶,就会炫耀自己养育后代的能力——此时她们照顾他人的欲望会有所增加。炫耀养育能力的目的,是展示女人自身成为合格母亲的重要素质。
人们通常会觉得极度奢侈是一种短期的择偶策略。恰是那些花花公子型的男人才最喜欢在异性面前炫耀其财富,居家慈父型的经济适用男绝不会如此。女人们深谙此道。
我们探索了收入与入选如意郎君的条件之间的关系。继而发现,贫贱夫妻百事哀。而一旦某人达到了中产阶级的收入水平,他几乎和非常富有的人一样,都是结婚的理想对象,并且他更有可能每晚按时回家帮忙照顾孩子。
整个社会生活大多如此;我们的日常生活并非单向的因果关系,而是会受到复杂多向的影响。我们试图对家人、邻居和同事施加影响,而家人、邻居和同事也反过来试图影响我们,他们之间也彼此影响,这又会以间接的方式影响我们。
心理学家塔尼亚·沙特朗和约翰·巴奇发现,我们模仿他人的意愿是自发的,并且往往是无意识的。
如果你只有两个情人,两人都会认为就算两个也太多了,都想把另外一个赶走。即使在实行一夫多妻制的社会里,妻子之间也会争夺“后宫”的领导权,为自己的孩子争夺资源。与其他大多数哺乳动物不同,人性嫉妒的原因在于父母双方都会为后代争取资源。女人可不愿意男人的资源被分得过于细碎,而男人则不愿意向别人的孩子提供自己的资源。
生命意义”的问题有时意味着“万物是如何相互协调的?”
但有时当人们询问有关生命意义的问题时,他们实际上问的是“我怎么才能活得更有意义?”
自私的基因并不一定会造就自私的人。我们的大脑拥有大量简单的自私机制,使得我们做出有利于自己繁殖成功的决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就人类这个过度社会化的物种而言,要想实现繁殖成功的目标,往往必须要对同类友善。
与我做过的其他追求享乐的事情不同,我从未觉得花在两个儿子身上的时间是种浪费。尽管我并不总能心情愉快地满足他们的需要,这却是我一生中,唯一真正有成就感的事情。
人类的终极目标并不是无休止地寻求令自己欣喜若狂的幸福,而是与他人共同联结成一个支持网络。
把自己的工资和奖金花在其他人身上的人,要比花在自己身上的人幸福得多。
觉得最幸福的学生是那些给别人买礼物的人,无论得到的钱数多少。这些发现是令人振奋的一波新研究的一部分,表明人类头脑中充满了这样的机制,使得我们在设法巩固与周围其他人的纽带时,会感觉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