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经济学
比特币大概在2011年“占领华尔街”/“我们是那99%”的抗议活动前后出现了第一次价格飞涨。
RSA算法可能算得上是启动比特币革命的原始加密算法,它可以追溯至1977年。ProQuest列出了26篇提到RSA算法的文章。但这个数字完全无法与提到比特币一词的15 000多篇文章相比。
如今,即使攻读计算机科学学位似乎也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取得成功,因为我们照样有可能干着低级别程序员的无趣工作,甚至有可能根本找不到工作。
罗纳德·托比亚斯(Ronald B.Tobias,1999)认为,所有小说都不外乎20种经典情节:“探寻、探险、追逐、解救、逃跑、复仇、推理故事、对手戏、落魄之人、诱惑、变形记、转变、成长、爱情故事、不伦之恋、牺牲、自我发现之旅、可悲的无节制行为、盛衰沉浮。”
克里斯托弗·布克(Christopher Booker,2004)则认为故事只有7种基本情节:“斩妖除魔、白手起家、探险、远行回归、喜剧、悲剧和重生。”
本书的一个重要构想是,经济波动主要是由各种过度简化且易于转述传播的经济叙事驱动的。
美国电影协会前主席杰克·瓦伦蒂(Jack Valenti)说过: 即使拿出全部经验,拿出我们这个行业顶尖人才的全部创作本能,也没有任何人,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你一部电影会有什么样的市场表现……只有当这部电影在黑暗的影院中拉开帷幕,然后屏幕和观众之间“火花”四溅的时候,你才能说这部电影拍得很成功。
编剧威廉·戈德曼(William Goldman)的观点: 大家都一头雾水。整个电影行业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确预知什么能取得成功。每一次都是推测,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是一次据理推测。
很多昙花一现式走红的电影和歌曲都证明了病毒式传播的难度。同一个人在走红一次之后通常都很难再现辉煌。
人们倾向于分享能够强化自我观念的内容。
没有哪位专家曾准确预测几年后的利率。
人类有一种强烈倾向,要在自己心里形成他人内心活动的模型。
凯恩斯指出,最佳策略不是根据自己的看法选择六张最漂亮的面孔。相反,更合理的做法是猜测其他人会觉得哪六张面孔最漂亮。
休谟在1742年写道:很大程度上,起源于少数人的往往要归因于机缘巧合,或是神秘未知的缘由;出自大多数人的往往可以通过明确已知的原因得到解释。
如果我们看一下过去数十年的《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会发现几乎没有一本眼熟的书。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欧文·费雪在1930年写道: 也就是说,主要的危险根本不在于现实情况。危险在于恐惧,在于引发恐慌的恐惧,这种恐惧能从股市蔓延至企业。真正的勇士会承认:“我唯一的恐惧是对恐惧的恐惧”。
正如特朗普在多本与他人合著的书中公开指出的那样,炫富是能带来回报的。
时至今日,经济学家仍对1929年10月28日的股市崩盘感到困惑不解,那一天,除了崩盘本身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重大突发事件。
人们是如何开始关注某只个股的呢?答案是口口相传。
投资者虽然不是金融专家却大获成功的故事“像病毒般传播”。就像流行病一样,它们借助电话、收音机、报纸和书籍等方式,通过口口相传,在晚宴和其他聚会上从一个人传播给另一个人。
比特币叙事讲述的是充满创意的国际化年轻人的故事,他们与乏善可陈的官员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是一个关于财富、不平等、先进信息技术的故事,里面充满了深奥难懂的专业用语。
批评者经常指称比特币的估值只是投机泡沫而已。传奇投资人沃伦·巴菲特说过:“这就是一种赌博工具。”
彼得·盖伯尔(Peter Garber)在他的著作《天下第一泡沫》(2000)中指出,泡沫可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在17世纪的郁金香热消退之后很久,稀有而美丽的郁金香仍被赋予极高的价值,只不过不再那么极端而已。
我在遇到比特币爱好者时,经常会请他们解释一下它的基本概念和理论,如默克尔树(MerkleTredd)或椭圆曲线数字签名算法,或者请他们将比特币描述成吞吐量有限的堵车排队游戏的均衡状态。通常情况下,他们的回答就是茫然地看着我。
除了利用无政府主义情绪和中本聪的神秘色彩之外,比特币的故事也是一个寻求经济赋权的故事。在21世纪,由于发达国家的经济不平等迅速加剧,很多人感到绝望无助,他们希望能够更好地掌控自己的经济状况。
比特币大概在2011年“占领华尔街”/“我们是那99%”的抗议活动前后出现了第一次价格飞涨。
RSA算法可能算得上是启动比特币革命的原始加密算法,它可以追溯至1977年。ProQuest列出了26篇提到RSA算法的文章。但这个数字完全无法与提到比特币一词的15 000多篇文章相比。
“数字签名算法”这个术语听起来就像是学生时代为了应付考试而费心背诵的东西:带有专业性、令人痛苦、枯燥乏味。而比特币的故事则远比它精彩得多。
如今,即使攻读计算机科学学位似乎也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取得成功,因为我们照样有可能干着低级别程序员的无趣工作,甚至有可能根本找不到工作。
正如历史学家拉姆齐·麦克马伦(Ramsay MacMullen,2003)在《感受历史:古代与现代》中指出的那样,要想深刻理解历史,就需要推断出那些历史创造者的想法,也就是说,他们的叙事是什么样的。
如果我们想要弄懂人们的行为,就得研究“那些带有激励作用的术语和形象”。
要想真正弄明白美国为什么会爆发内战,就得深入研究那些绘声绘色的故事,比如1837年一则新闻报道了愤怒的暴徒在伊利诺伊州奥尔顿枪杀主张废奴的报纸编辑洛夫乔伊(E.P.Lovejoy)一事。这个带有煽动性的故事将北方的反奴隶制情绪推向了持续多年的狂怒。除非我们将相关叙事的情感力量纳入考量,否则,有关美国内战在何种程度上因奴隶制而起的学术讨论就不可能得出确凿的结论。
各家公司的故事都有一些共同特征,类似于人类学家所说的原始部落用来讲述自身起源的创世神话。这样的故事往往聚焦于一位男性(极少数情况下是一位女性),这个人在创建部落——或者说,在此处应该是创建公司——的时候展现了非凡的远见或勇气。这样的叙事倾向于回归到创始人的故事,从而让很多讲述公司现状的故事更具说服力。
罗纳德·托比亚斯(Ronald B.Tobias,1999)认为,所有小说都不外乎20种经典情节:“探寻、探险、追逐、解救、逃跑、复仇、推理故事、对手戏、落魄之人、诱惑、变形记、转变、成长、爱情故事、不伦之恋、牺牲、自我发现之旅、可悲的无节制行为、盛衰沉浮。”
克里斯托弗·布克(Christopher Booker,2004)则认为故事只有7种基本情节:“斩妖除魔、白手起家、探险、远行回归、喜剧、悲剧和重生。”
俄罗斯文学家加利·索尔·默森(Gary Saul Morson)近来与经济学家莫顿·夏皮罗(Morton Schapiro)合作推出了著作《金钱与情感》(2017),他们在书中指出,如果能够更好地欣赏伟大的小说作品,将有助于改进对经济生活的建模,因为这些作品能够带领我们贴近人生经历的本质。
在医学和叙事流行中,我们看到了相同的基本原理:要想让流行蔓延起来,传染率必须超过康复率。
2011年,让-巴蒂斯特·米歇尔(Jean-Baptiste Michel)及其合作团队在《科学》上发表了一篇文章,他们给出证据表明,名人在书籍中被提及的次数往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呈现驼峰形状:先是上升,然后出现下降,时长为数十年而不是数月或数年。
本书的一个重要构想是,经济波动主要是由各种过度简化且易于转述传播的经济叙事驱动的。
少数经济叙事能够出现病毒式传播而大多数叙事并不能流行起来。
人类的思维网络在选择让哪些叙事出现病毒式传播的时候差不多就像一个随机数字发生器。结果之所以带有明显的随机性,既因为哪些故事变得更具传播力是随机的,也与我们个人生活和关注点在某些瞬间的状态有关,这些因素可能会导致公众对某些特定叙事突然大感兴趣。我们经常会在几年后发现自己对历史上某些流行叙事一举成名的原因及其经济后果感到大惑不解。
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罗·萨特(Jean-Paul Sartre)在1938年写道: 人总是在讲述故事,他的生活被自己的故事和他人的故事包围,他通过这些故事看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尝试着像讲述故事一样过自己的一生。
柏拉图认为政府应该对流行故事进行审查。
根据韦氏在线词典,叙事是“呈现或解析一种情境或一系列事件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会反映并促成一种特定的观点或一系列价值观”。因此,叙事是故事的一种特定形式,指出了重要元素及它们对接收者的意义。
在飞行机组人员开始使用拉杆箱之后,乘客可以看到这些神采奕奕的人毫不费力地拉着他们的拉杆箱穿行机场,这又进一步推动了流行趋势。到1993年,拉杆箱的广告充分利用这一宣传优势,将它称为“全球机组人员的首选”。也许这就是一个问世已有一百多年的好点子突然流行起来的全部原因。
美国电影协会前主席杰克·瓦伦蒂(Jack Valenti)说过: 即使拿出全部经验,拿出我们这个行业顶尖人才的全部创作本能,也没有任何人,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你一部电影会有什么样的市场表现……只有当这部电影在黑暗的影院中拉开帷幕,然后屏幕和观众之间“火花”四溅的时候,你才能说这部电影拍得很成功。
编剧威廉·戈德曼(William Goldman)的观点: 大家都一头雾水。整个电影行业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确预知什么能取得成功。每一次都是推测,如果运气好的话,就是一次据理推测。
事实上,很多昙花一现式走红的电影和歌曲都证明了病毒式传播的难度。同一个人在走红一次之后通常都很难再现辉煌。
拉弗曲线看上去就像是入门经济学教科书里的简单图表,只不过它有一个重要的与众不同之处:它在普通民众中的知名度非常高。
拉弗曲线叙事之所以广为传播,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下面这一点:该曲线被拿来证明对高收入人群大幅减税的合理性。拉弗曲线的传播与1980年当选美国总统的罗纳德·里根和1979年成为英国首相的玛格丽特·撒切尔推行的基本政治变革有关。这两人都是保守派,在竞选活动中都承诺会减税。
唯一的问题是,拉弗自己否认了这个餐巾故事。他是这么写的: 关于万尼斯基所说的故事,我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餐厅使用的餐巾是布做的,而我母亲从小就教育我不要亵渎美好的事物。行吧,这是我这个版本的故事,我不会改口。
不同寻常的视觉刺激有助于记忆,并让叙事成为“经典”。这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记住了故事中的餐巾,而是说,画在餐巾上的曲线图这个小细节可能会使叙事最初的传播率高于遗忘率。
里根的这句名言: 政府对经济的见解可以用几个短语总结:如果经济增长,就对它征税;如果经济继续增长,就对它监管;如果经济停滞不前,就给它补贴。
在里根的版本中,每一句都是“如果—就”这样的基本结构,其中从句以“如果”开头,而主句就是两个词的简单陈述,其形式为一个命令式动词跟着一个单词“它”(it)。这种修辞手法不仅让这段妙语看起来更正式,也使它更易于原封不动地得到传播,从而对它的高传播率做出贡献。
人们倾向于分享能够强化自我观念的内容。
没有哪位专家曾准确预测几年后的利率。
斯大林式政权营造的恐惧氛围至关重要。人们恐惧的是消失于秘密警察之手,是与家人一起被强行流放到西伯利亚,一旦到了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饿死或冻死: 恐惧是一种众所周知的社会黏合剂。在一个自由资本主义经济体中,担心没钱、担心失业、担心自身社会等级下降等种种恐惧促使个人付出更大的努力。但是,在帝制国家,恐惧就是赤裸裸的恐惧。
在竞争市场中,竞争对手操纵顾客,利润率因竞争而处于正常水平,那么没有一家公司能够选择不参与类似的操纵。如果它们这样做了,就有可能破产。
事实上,新闻媒体会对新闻进行筛选,因为他们的财务业绩取决于他们的报道能否造成病毒式影响。
美国媒体频频使用“一生仅此一次”的说法,他们都没有提到,就在7年之后,也就是2024年,美国会再次观察到日全食。事实上,2017年的那次日食没有任何真正的新闻价值;人们对日食的研究和了解已经有数个世纪之久。
人类有一种强烈倾向,要在自己心里形成他人内心活动的模型。
凯恩斯认为,人们在决定进行哪些投资时,考量的是其他投资者的想法或其他投资者会怎么配置自己的投资(这可能会导致未来的价格变化)。
凯恩斯说,他看过报纸上的一场选美比赛,上面刊出了100张照片,每张照片上的面孔都很漂亮。但照片中的女性并不是这场形式非同寻常的选美比赛的参赛者,报纸的读者才是。他们需要将自己心目中最漂亮的六张面孔的名单邮寄给报纸。谁的名单与所有投票选出的最受欢迎的面孔最为匹配,谁将赢得比赛的大奖。
凯恩斯指出,最佳策略不是根据自己的看法选择六张最漂亮的面孔。相反,更合理的做法是猜测其他人会觉得哪六张面孔最漂亮。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可以表现为一种叙事障碍,因为病人经常会幻听到有声音在讲述奇妙而混乱的故事。
广告的背景音乐可能会对消费者产生强烈的影响。葡萄酒专卖店发现,如果店里播放的背景音乐是古典音乐而不是音乐排行榜的前40首歌,买家就会购买更昂贵的葡萄酒。
因果关系不但存在,而且是双向的:新的传播性叙事导向经济事件,经济事件再导向改头换面的叙事。
休谟在1742年写道:很大程度上,起源于少数人的往往要归因于机缘巧合,或是神秘未知的缘由;出自大多数人的往往可以通过明确已知的原因得到解释。
经济学家通常无法通过对照实验来准确地模拟整体经济状况。
现在,经济学家用“太阳黑子”这个词指代下面的外来噪声:它们之所以能够影响经济是因为人们相信它们能够影响经济。
经济学家可能正在陷入历史学家杰里·穆勒(Jerry Z.Muller)所说的“指标暴政”。穆勒并不反对设立重要经济现象的定量指标,但他也确实注意到,大多数人都对这些指数反应过度而且未能意识到自己高估了随意量化数据的重要性,它们的价值其实相当有限。
位名人可能会信口说出一句不合适的话。1929年10月15日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是在1929年大崩盘前的两周,当时耶鲁大学著名教授欧文·费雪(Irving Fisher)在纽约采购代理商协会发表讲话时表示,美国股市已经登上了“永久的高原”。
仅在2017年一年就有900多种首次代币发行。
我们的记忆往往会聚焦于少数突出的随机画面。某些深刻的叙事让人产生的情绪反应如此强烈,以至于人们在数年之后还依然记忆犹新。
事实上,人们总是喜欢有趣的故事,并传播他们知道并不属实的故事,比如坊间传言。事实上,人们在传播有趣的故事时,通常并没有明确地从道德上判断自己是否在散布谎言。
如果我们看一下过去数十年的《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会发现几乎没有一本眼熟的书。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1914年7月28日,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拉开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帷幕,在此之后,股价急剧下跌。为了应对恐慌,纽约证券交易所和欧洲所有大型股票交易所都关门闭市。虽然美国没有卷入战争,但纽约证券交易所还是等到12月12日才重新开市。
英国于1939年9月3日向德国宣战,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此后,标准普尔股票价格指数在一个交易日内上涨了9.6%。
截然不同的反应与下面这则叙事有一定的关系:事后看来,一些投资者靠第一次世界大战大赚了一笔,因为这些投资者坚定地持有他们的股市投资,并凭借对欧武器或供应品销售而获利。
虚假故事在推特上的转发率是真实故事的6倍。
传播力是最关键的要素:如果叙事在人类的交流中得不到复述,它们就会逐渐被人遗忘。
重要的经济叙事可能只包含一小部分热门话题。传播率不高的叙事仍可能有其经济上的重要性。
希特勒的魅力在一定程度上基于这样一种观点:他将带领德意志民族摆脱德国在一战之后陷入的令人绝望、危机四伏的萧条与沉寂。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大萧条是信心丧失的结果,德国需要一位领导人重建整个国家的信心。
欧文·费雪在1930年写道: 也就是说,主要的危险根本不在于现实情况。危险在于恐惧,在于引发恐慌的恐惧,这种恐惧能从股市蔓延至企业。真正的勇士会承认:“我唯一的恐惧是对恐惧的恐惧”。
波士顿市长詹姆斯·柯利(James Curley)的助手托马斯·穆伦(Thomas Mullen)在1931年也有过类似的表述: 我认为,我们唯一需要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
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在就职演说中说: 因此,首先请允许我表明自己的坚定信念,即我们唯一需要恐惧的就是恐惧本身,一种无以名状、失去理智和没有道理的恐惧。
节俭和想要维持简朴生活方式的念头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古希腊、古罗马以及中国、日本和其他一些国家设有禁奢法,禁止过度炫富。
德国的失业率比美国还要高,在希特勒上台之前的那几年里,乞丐和失业青年的人数急剧上升。较高的犯罪率和失业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希特勒为什么吸引了很多选民。
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James Truslow Adams)所著的《美国史诗》(1931)一书登上了《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他在这本书的第一版中创造了“美国梦”一词。
亚当斯的“美国梦”出现了病毒式传播,远远超过了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的类似术语,如“美国品格”、“美国原则”和“美国信条”。
亚当斯对美国梦的定义如下: 美国梦是这片土地的梦想,在这片土地上,每个人都应该过上更美好、更富足、更圆满的生活,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挣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美国梦不只是汽车,也不只是高工资,而是一种社会秩序,在这种秩序下,所有男人和女人都能凭借自身素质取得最大成就,并得到社会承认,而与他们的出身、社会背景和社会地位无关。
事实上,ProQuest的搜索结果显示,“美国梦”一词有半数以上都出现在广告里,而非文章中。
在20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大多数使用“美国梦”这个词的广告宣传的都是文化产品:书籍、戏剧、布道。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流行趋势的加强,这个词开始呈现不同的维度。“美国梦”的含义变成了拥有一幢房屋。
自1931年以来,ProQuest对“美国梦”的搜索结果中有三分之二以上还同时包含了“房屋”或“家”等词。
二战后至少有四则关于人工智能的叙事,它们分别在20世纪60年代、80年代、90年代和21世纪10年代达到流行巅峰。
《史蒂夫·乔布斯传》。为什么这本有关乔布斯的书会出现病毒式传播?部分原因在于它的出版时机:出版商明智地选择在乔布斯去世数周后将这本书投放市场,这样报道他去世消息的媒体叙事就与这本书引发的话题交织在了一起。
庞兹因违反佛罗里达州的蓝天法而再次入狱。在佛罗里达州土地热中,他向投资者出售佛罗里达州的小片土地,却没有透露这片土地被淹没在沼泽之中。
在21世纪初的房价飞涨期,“倒爷”一词又被用来形容那些购买房屋,对房屋稍做修葺或大肆改造,然后迅速出手的人。
正如特朗普在多本与他人合著的书中公开指出的那样,炫富是能带来回报的。
时至今日,经济学家仍对1929年10月28日的股市崩盘感到困惑不解,那一天,除了崩盘本身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重大突发事件。
在美国股市于1929年见顶之前的那一年里,股市的实际波动率相对较低。但是隐含的波动率,即经纪人对股票保证金贷款的利率和初始保证金要求,却高到异常,由此可以看出,提供保证金贷款的经纪人非常担心股市出现大幅下跌。
特朗普在2016年的竞选活动中承诺要让美国再次伟大并频繁使用“大大地”(bigly)和“巨大的”(yuge)等词。
最极端的通胀往往发生在战争期间。政府陷入困境时,可能无法以足够快的速度收取税款以支付战争费用,无奈之下,他们只能采取让印钞厂发行更多钞票的手段。
欧文·费雪发现,德国人并没有责怪过度印钞的德国政府。费雪写道: 德国人认为大宗商品在涨价,美国金元在涨价。他们认为我们(美国)以某种方式垄断了全球黄金,然后漫天要价。
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一条宝贵的经验,那就是叙事图景的极端复杂性。没有哪一个单项民意指数,如消费者信心指数,可以概括经济的“力量”。
英国政府在2010年成立了行为洞察小组,在那之后,这些智囊团被称为“助推小组”。这些助推小组借鉴理查德·塞勒和卡斯·桑斯坦《助推》(2008)一书中倡导的观点,尝试着重新设计政府制度,在不强迫人们的情况下“助推”他们远离非理性行为。
我们至少应该每年收集一次有关经济叙事的时间序列数据(最好是多于这个频次),而且要持续数十年不间断并涵盖多个国家和多种语言。这种数据收集工作可以包括以下内容:
1.定期对受访者进行焦点访谈,在问及哪些刺激性因素与其经济决策有关的问题时,请他们泛泛而谈并讲述故事。
2.定期与不同社会经济团体的成员举行焦点小组讨论,从而促成真正的有关经济叙事的对话。
3.对过去几年为其他研究项目开展的焦点小组建立历史数据库。
4.布道数据库。
5.个人信件和日记的数字化可搜索历史数据库。
人们是如何开始关注某只个股的呢?答案是口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