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后代
她把自己葬送给黑浪,它们把她洗得又白又净
魔鬼大喊:“我可不要那虔诚的伊芙林·罗。”
她在风中和星空中游荡,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死了,在一九二〇年五月,突然死了,悄悄地,没人注意,她像一朵云那样消失,而人们说那朵云未曾存在过。
没有谁值得羡慕。恐怕每个人都有个十字架要背负。
自由有什么用?在一个像这样的世界 只有富人才知道什么是生活。
她们屁股痛苦地扭动。她们大腿流淌着淫欲。
把你甜蜜的肉体给我们,可人儿,你爱的主不会替你付钱,因为他早就死了。
她一边吃他们的面包,喝他们的酒,一边不停地流泪。
她晚上跳舞。她白天跳舞,她厌了,她倦了。
我永远见不到你了,我主基督,我的肉体太罪恶,见不得你。
她把自己葬送给黑浪,它们把她洗得又白又净
魔鬼大喊:“我可不要那虔诚的伊芙林·罗。”
她在风中和星空中游荡,不知道该去哪儿。
有一个晚上我看见她穿过旷野跌跌撞撞。但她不停地走。
没有人看见他们哀求,只有冷风穿过他们。没有人看得见他们除了穿过他们的阳光。
他时不时梦想有一小片草地和一小片蓝天,此外没有别的。
一日已经将尽,夜风令你发颤,不会有什么明天。
现在没有恐怖能接近你,你会像任何生物那样死,死后就什么也不是。
他说活在这个星球上是一种耻辱,把他变得污秽不堪。
等到他咽下的仇恨和厌恶已涨至他的食道难以吞忍他将从口袋里拔出一把刀懒洋洋地划过他的脖子。
她的脸是什么样子我已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天我吻了它。
我喝最廉价的杜松子酒,我赤裸地走在风中。
二十个冬天威胁过她,她受的苦太深,死亡也羞于接近她。
她死了,在一九二〇年五月,突然死了,悄悄地,没人注意,她像一朵云那样消失,而人们说那朵云未曾存在过。
不再、不再跳了——你的心,它已经发霉,被你卖掉
我承认:我没有希望。盲人奢谈出路。我看见。
她偷盐,他偷鱼。如此而已。如此英雄主义。
你实在什么也不是,大可以平静地死去。
抽你的雪茄吧:这是快慰的医嘱!抽不抽我们都迟早要进殡仪馆。
没有谁值得羡慕。恐怕每个人都有个十字架要背负。
垂死者对这世界唯一的要求就是挣扎,好让他可以又一次看见黎明,又一次听见鸡鸣第三遍。
我听过有人称赞那些单纯的心灵,他们空着肚子证明他们为知识而活,住在老鼠横行、曾经用来储藏饲料的棚屋。
自由有什么用?在一个像这样的世界 只有富人才知道什么是生活。
你曾经贫穷又寂寞,智慧又勇敢。还是设法把裤带勒紧些吧。
对幸福的追求可归结为这个:只有富人才知道什么是生活。
刚洗过澡的女人是一个新女人。
我们这些不幸者 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称为幸运。
我比需要房子更需要真理。但也需要房子。
我们互相拥抱。我的手接触优质的材料,你的接触劣质的。
我粗心大意地爱,我不耐烦地看大自然。我的时光就这么流逝,那是我在尘世上被赐予的时光。
我们对彼此已无友善感情,然而我们像任何男女那样做爱。
当我们夜里躺在彼此怀中,月亮也不如你陌生。
想到地狱,我的兄弟雪莱好像说过它是一个酷似伦敦的地方。
我听见那些朋友说到我:“适者生存。”于是我恨自己。
我知道你是多么害怕死亡,然而你更害怕活得没有尊严。
很早便跌入虚空,再从虚空里出来,我又充实了。
我逗留在虚无里,我又知道该做什么。
她们屁股痛苦地扭动。她们大腿流淌着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