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性格

对中国人而言,事实永远不是什么问题,形式才是最大的问题。

礼节就像是一个气垫,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它却能很好地减缓颠簸。

中国有句处世的至理名言,叫“事前说明白,事后无争议”。

中国政府在本质上是一个家长制的政府,要求百姓顺从听命。

铺路用的石子被人拿去用了,城墙上的方砖不见了,从来没人过问。在中国的某个港口城市,人们发现外国人墓地的围墙没人看管,竟然把围墙的砖一块块拆走了。

他们似乎不准备去迎接“一个即将来临的好时代”,甚至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时代在等待他们。

随便找十个没受过教育的中国人,问他们什么是“孝顺”,可能会有九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让父母生气。”

中国人普遍认为,生理上有缺陷的人,似乎也预示着在道德上有缺陷。因此,他们对跛子、瞎子(尤其是独眼龙)、聋子、秃子、斗鸡眼等残疾人,都要避而远之。

女儿一旦出嫁,除了无法脱离的血缘关系,就与娘家没多少关系了。

作为家庭重要成员的妯娌们却很难和睦相处。她们之中,年长的欺凌年轻的,年轻的嫉恨年长的。每个人都处心积虑地让自己的丈夫感觉到,她在这个大家庭中是最吃亏的。

一个中国老太婆向你乞讨,如果拒绝向她施舍,那么她就会躺在你的马车跟前要挟你。一旦你的马车轧到她了,她就以此为借口勒令你永远供养她。

孟母三迁,就是为了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邻居。

外国人印的中国书籍,送都送不出去,这并不是因为人们蔑视书中的内容,而是因为人们担心送书者会借此进行敲诈勒索,这种方式中国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中国人的礼貌只是流于表面和虚伪,另一个证明是,他们总是口头上应允帮助别人,实际上并不去做。

鲁迅先生于去世前14天,在上海《大公报》上的《“立此存照”(三)》一文中写道:“我至今还在希望有人译出史密斯的《支那人气质》(由《ChineseCharacteristics》日译本转译而成)来。

正如中国现代著名学者辜鸿铭所说:“那个可敬的亚瑟·史密斯先生,他曾著过一本关于中国人性格的书,但他却不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因为作为一个美国人,他不够深沉。”

对中国人而言,事实永远不是什么问题,形式才是最大的问题。

因犯错而受到指责,也是很“丢面子”的事情,因此,为了保全面子,不管证据多么确凿,也要全盘否定。

中国的地方官犯了杀头大罪后,在依法斩首时是可以身穿官服的,这种特殊的恩惠就是为了保住他们的面子。

对他们来说,所有可以吃的东西都是网中之鱼,迟早都要吃掉,几无幸免。在中国的北方,人们普遍驭使马、骡子、牛和驴来干活,有的地方还驭使骆驼。一旦牲畜死亡后,不管是死于意外,还是老死、病死,一般都要被人们吃掉。

明知有害还要冒险去买病畜肉,与其说是为了节俭而少花钱,不如说是贪图便宜。

1889年春天,北京的《邸报》上刊载了几篇关于省级考试中老年考生的报道。福州总督报告说,当地秋试中有9位年过八十、2位年过九十的考生通过了应试。

广州的铜匠、福州的锡铂匠、宁波的木匠、上海的磨坊工,还有北方各省纺棉和磨面的工人,通常都是五更起床工作,半夜下榻休息。

天还没亮,外国游客就可以在中国早市上看到卖菜的菜农。实际上,这些菜农起得更早,因为他们都是从数里以外的家里赶过来的,他们要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来。

中国人表示礼节时并非发自内心,而是出于整个复杂心态的个体部分的需要。他们制定和使用礼貌用语,完全是为了维护既定的尊卑关系。

对中国人来说,客套就等同于下棋,不懂得说客套话就等同于不会下棋。

礼节就像是一个气垫,虽然里面空空如也,但它却能很好地减缓颠簸。

你到一个中国家庭做客,你原本不想喝茶,但主人偏偏为你生火沏茶,结果你被生火产生的烟熏得直掉眼泪,喉咙还被烟火呛得像吞了一碗苦药似的。至于客人乐不乐意,那跟主人完全没有关系,起码主人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懂得待客之道的人。

饭局刚刚开始的时候,主人会热情地给你准备一大堆食物,他自认为你肯定喜欢吃。

如果你连碗筷都不动的话,主人就会不高兴地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主人则认为自己待客有加,毫无失礼之处。

每一个参加过中国酒宴的外国人,几乎都会感到惊骇和绝望,而中国人却嫌酒宴所花费的时间太短了。

上学的时候,除了吃饭之际耽误一些时间外,他们一天到晚都在读书。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从未听说过其他教育制度。

如果说一位老人七八十岁了,那么他充其量刚满七十岁。在中国人看来,一过七十岁,就属于“八十”岁的人了。

中国有句处世的至理名言,叫“事前说明白,事后无争议”。

心口如一、直来直去,怎么想就怎么说,是盎格鲁——撤克逊人向来引以自豪的思维习惯之一。当然,在正式的社交和外交场合,我们不可能完全按照习惯行事。

中国人谈到切身利益时往往是很谨慎的,而谈到别人的利益时,出于怕得罪人、怕惹起麻烦的心理,就更加谨慎了。

中国人决定把不好的事情告诉别人的时候,他们的言谈举止会变得很有趣。原本,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可以坦诚无误地讲出来,但讲话的人仍然以一种拐弯抹角、迂回曲折的方式,隐晦地暗示这件事情万万不能说。

中国的春节,是每年一度的借债、还债时节。

中国人不喜欢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任凭别人去揣度猜测。

中国仆人对中国主人也像对外国主人一样,顺从而且极力讨好。但是,中国仆人毫无自知之明,意识不到自己不能自行其是,因此,中国主人也从不要求中国仆人唯命是从。

上级指示下属说,要注意采取某个措施,下属尊敬地报告说,已经采取了这个措施。而在实际上,这期间什么什么措施也没有采取。在许多情况下,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如果上级不断施压,而且命令很急迫,下属就会把这种压力转移给再下一级的官员,并把上级的指责转嫁过去,直到这种压力全都耗尽。随后,一切又恢复如初了。

布朗宁夫人曾说过:“不抱感同身受地观察,只会造成曲解。”

无论欧洲人抱着什么目的来到中国,中国人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像当初希腊人对其他民族一样,都把他们视为野蛮人,用对待野蛮人的方式对待他们。

即使在中国的官方文件中,也习惯于将“蛮夷”视为“外国人”的同义词。直到1860年,在某个合约的条文中才明确规定,不得使用“蛮夷”一词指称外国人。

要让中华民族对西方民族保持稳固而持久的尊敬,唯一的办法是,用客观可信的事实证明,基督教文明所带来的一切成就,是中国现有的文明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无法企及的。如果没有这些可信的事实,中国人在与外国人的交往中,仍会对外国人表现出恩赐和轻视的态度。

中国政府在本质上是一个家长制的政府,要求百姓顺从听命。

铺路用的石子被人拿去用了,城墙上的方砖不见了,从来没人过问。在中国的某个港口城市,人们发现外国人墓地的围墙没人看管,竟然把围墙的砖一块块拆走了。

无论中国怎样改朝换代,民族的整体感情与现在是相同的——极度的冷淡,极度的漠不关心。

孔子曾经在《论语》中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大臣们关心此事,因为他们拿的就是这份俸禄。让他们去拿俸禄吧,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事,我们何必自寻烦恼呢。我们傻乎乎地去关心政治,岂不成了傻瓜吗?’

中国人在具有公共精神的领导人带领下,完全可以激发出最无畏的英勇行为。

中国钱币中,总是混杂小钱或假钱,

在河南某些地方,人们上市场去,要带两种完全不同的钱,一种是普通的真假混杂的,另一种完全是假钱。有些物品只付给假钱,而那些贵重的物品,就要付两倍的价钱,这是一种特殊的交易。

遇到一个被剥夺了一顿饭的英国人,就像遇到一头被抢走幼仔的母熊一样危险。

一个双目失明的中国人找一个外国医生问视力能否恢复,一边还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不能恢复,他就不必为治眼忧心了。

焦虑就像侵蚀刀刃的铁锈,给现代人的生活埋下祸根。中国人具有不会焦虑的天性,这是他们的一大幸事,因为整个中华民族中没有忧愁苦恼的人毕竟是少数。

19世纪末叶,大多数民族都有一种躁动不安的特性,而据我们所观察,中国人并没有这种特性。他们似乎不准备去迎接“一个即将来临的好时代”,甚至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时代在等待他们。

他们在遭遇不幸时,能保持宁静的心态和长期愉快的精神状态,我们将他们的这种特性称之为“常乐”。

中国的知识阶级却极力说服民众,现存体制是公认的最佳制度。他们以史为鉴、旁征博引,以无可辩驳的实例教导中国人,对现行制度进行任何改良都行不通。

中华民族是一个相信宿命论的民族。在中国的经典中,有大量有关“天命”的论述。民间谈话中,也经常说所谓的“天意”。

他们所获得的幸福总是超出他们的期待,并总是尽可能地自得其乐。

随便找十个没受过教育的中国人,问他们什么是“孝顺”,可能会有九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让父母生气。”

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中国的男孩子必须尽早成婚。一个中国男人,三十六岁当爷爷是并不稀奇。

行善不是为了让受惠人获益,而是为了给行善者带来回报。中国人行善的目的,好比在掷双骰的赌博中掷出“四点”来一样,是为了使自己现在或未来的生活“更进一步”。

在忙于生计的重压之下,中国人形成了一种固有的习惯,那就是即使不必为生计而焦头烂额了,他们也一样会保持相对艰苦的生活状态。

中国人普遍认为,生理上有缺陷的人,似乎也预示着在道德上有缺陷。因此,他们对跛子、瞎子(尤其是独眼龙)、聋子、秃子、斗鸡眼等残疾人,都要避而远之。

以这种方式对待精神病患者或其他病人,是很普遍的。病人们的与众不同之处,行为举止上的细节,发病的原因,病情可能恶化的征兆,所有这些都成了公众的谈资,而病人们必须完全习惯被人称为“疯子”、“呆子”、“蠢货”等等。

女儿一旦出嫁,除了无法脱离的血缘关系,就与娘家没多少关系了。

寡妇改嫁,人们会说:“现在她不会挨饿了。”俗话说:“再婚再嫁,为了吃饭;没有饭吃,一拍两散。”

1878年的那场大饥荒几乎席卷了整个东三省,并向南蔓延。当时,路上到处是载满妇女的车辆,她们要被运往中部省份卖掉。有的地方,连一辆马车都很难雇到,因为所有的马车都用来转运新买来的女人了。

令所有住在中国的外国人都感到震惊的是,中国人见人落水竟都袖手旁观。

通奸案,一般都是私下了结,第三者会遭到一大帮人的毒打,这依据的是中国人所熟知的原则:人多势众。有时,第三者的腿会被打断,有时是胳膊,更多的时候是用生石灰弄瞎双眼。

中国有句俗话说:死不进地狱,活不进衙门。

而作为家庭重要成员的妯娌们却很难和睦相处。她们之中,年长的欺凌年轻的,年轻的嫉恨年长的。每个人都处心积虑地让自己的丈夫感觉到,她在这个大家庭中是最吃亏的。

在整个东方世界中,中国人骂人的艺术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中国女人比男人更擅长骂人。她们经常爬到平房顶上,扯着嗓子一骂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嗓子变哑了为止。

中国女人与其他国家的女人相仿,一旦她们被激怒,就难以约束。

他们勃然大怒而不得不动手时,就会揪住对方的辫子,拼命撕扯对方的头发,

中国人骂人时并不会揭露对方的实际过错,而宁愿侮辱对方的祖辈先人,或者讽刺对方的卑贱出身。

一个中国老太婆向你乞讨,如果拒绝向她施舍,那么她就会躺在你的马车跟前要挟你。一旦你的马车轧到她了,她就以此为借口勒令你永远供养她。

笔者以前住的那个村子里有个老泼妇,她经常以自杀威胁别人,以期让别人毫无条件地帮助她。

一般来说,中国人的每一起官司,双方通常都会找些“和事老”来说情。这种“和事老”无处不在,收取的调解费也很高。在他们的调解下,成千上万的案子在审判前就私了了。

孟母三迁,就是为了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邻居。

一个县官,偶然犯点小错,可能会因此遇到大麻烦,也可能平安无事。关键在于,他能否找一些有影响力的朋友帮忙说情,或者明智地花点银子疏通关系。

中国官僚体制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官员们单靠俸禄是无法维持生活的。

官员们不得不贪污受贿,否则根本活不下去。

中国南方那些被切去一角的银元,还有其他地方被切去一块的银锭,都是这个伟大的商业民族生性猜疑的明证。

中国的利率很高,约24%~36%之间,甚至更高,这也是相互缺乏信任的见证。这种过分的暴利,不在于钱的使用费,而是风险巨大的保险金。

三十多年前,有人向北京某位显赫的政治家指出发行银质铸币的重要性,这位政治家非常坦率地说:“中国的货币,永远不可能改革。如果试图改变,百姓马上就会认为政府要从中谋利,那是行不通的。”

外国人印的中国书籍,送都送不出去,这并不是因为人们蔑视书中的内容,而是因为人们担心送书者会借此进行敲诈勒索,这种方式中国人是再熟悉不过了。

基德教授谈了这个观念后,继续说:“如果中华民族的性格中有一种美德,不仅在现实中受到蔑视,而且也和人们的处世态度形成最鲜明的对比,那么‘信’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即使打心眼里不想帮忙,也要表面上应承下来。“应付他,把事情拖到明天,接着又是一个明天,这样请求者心里就得到了安慰。”

中国人的礼貌只是流于表面和虚伪,另一个证明是,他们总是口头上应允帮助别人,实际上并不去做。

在中国,有些现象很难避免,比如假秤、假尺、假钱和假货。甚至那些很大的商号,虽然挂着醒目的招牌告诉顾客本店“货真价实”,“绝无二价”,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中国人向来有跟亲戚“借”东西的习惯,而且有时连招呼都不打,

一个中国泥瓦匠,用没调好的灰浆砌好了烟囱和房顶,却费了很多时间将其外表抹得平平实实。

中国人并不缺乏智慧,也不缺乏忍耐能力、实践能力和乐观精神,而且这些品质在他们身上都很突出。他们所缺乏的,是品格和良知。

Written on May 21, 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