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风月

 生存压力、虚荣、懒性是主要原因

 天下没有不可以沟通的人。如果你一直不得其门而入,那就是因为你没有找到沟通的合适的方法。

 还有一些小姐,她们在服务过程中存在着意识上的偏差。例如对什么样的客人可以不使用安全套的问题,一般小姐对那些长得漂亮、看起来干净的男性,可以考虑同意不使用安全套,而对那些长得难看的、不卫生的男性她们就会坚持使用安全套。

 大部分SW都是高中毕业或者初中毕业甚至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女孩儿,她们与同龄的女孩儿有很多相近的地方,例如,她们最喜欢的话题就是爱情、家庭;最喜欢看的杂志是《女友》、《知音》,喜欢里面缠绵的爱情故事;她们对未来生活的理想就是拥有爱情生活和家庭。

 跟客人坚持使用安全套是想表现出这是一种生意,有隔离的关系,而跟男友之间是爱情的关系,是可以无隔离的。我认为这是她们的一种看待人生和安排人生的模式。

 我们发现,想了解性服务场所的分布,最主要的提供即时线索的群体就是出租司机群体。他们会很清楚谁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个行业的群体有的与性服务机构达成了一定的默契。例如,出租司机要是把客人带来,性服务机构就要给司机一定提成。

 钟满的时候,阿美一骨碌站起来,出去了。

 说起她的男朋友,她显得情绪很好,而且她认为,“我和男友做爱才是最高质量的”。

 我们知道了一些SW场所里“行话”的含义:l块钱=100块;快餐=现场解决性问题;全套=出台、过夜。

 起先骏杰访问的那位小姐趁我问话的间隙大讲特讲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什么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被人强奸了,后来又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再后来又被抛弃了。

 小姐说她今年17岁,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凌景还是吃了一惊。她的父母离了婚,妈妈身体不好,她还供养一个弟弟上学。虽然大多数SW的身世都凄惨,并且都极其相似,但凌景对这个17岁的小妹妹所说的深信不疑。这是花一样的年华,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龄,有谁愿意自暴自弃,到这种场所,从事这种工作。这确实是一个心酸的故事。

 临到访问结束离开那家小店时,她还咬着牙嘱咐骏杰“我和老公离婚了,我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娃儿要养,你可千万不能是记者。”

 SW从事的其他工作,一般都是技能比较低的工作,例如理发、洗发(30%)、销售(22.8%)和陪歌、陪舞(12.9%)等。

 超过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认为性行为时使用安全套不能预防艾滋病。

 假设检测感染病毒时55.7%的受访者表示不会告诉他人。

 地下性工作者”(本书下文中简称SW)
 如果你把道德判断带到里面,无论出现在哪一个层面,都会影响我们得出客观的结论。就好比你要教育我,首先不能批评我。如果你总是说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么我们的重点就转到你为什么要批评我了。
 在一大袋马铃薯中加一个没什么意义,但是如果把这个马铃薯给一个饥饿的人,意义就很大了。
 如何获碍她们的信任呢?袁岳:用平等的态度对待她们。其次,要让她们相信你不是来自媒体。我们变换了十几种身份,最后发现作为安全套生产商的调研者是最容易被她们接受的。
 天下没有不可以沟通的人。如果你一直不得其门而入,那就是因为你没有找到沟通的合适的方法。
 我们发现在SW与黑社会之间虽然有一定的关联,但这种关联并不是经常性地表现出来。而只有在很少的两种情况下才会表现出来:一是客人在接受了服务后不付款或未按照约定的条件付款;二是客人违反了他们定的规矩,比如说,某些地方的小姐是不接受不戴安全套的服务的,可是客人非要不戴做,这样,客人破坏了规矩,她们就会找人来帮忙。只有在这些少数的情形下,这些作为保护的“大哥”才会出现,一般情况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女性SW对女性访员非常排斥。因为通常情况下,在这样的场合中出现女性访员是非常异常的——往往不是检查人员就是新闻工作者,她们会对同性访员有非常强的排斥心理。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充分尊重她们的意见和想法,并避免出现嘲笑SW的情况,不能让她们觉得我们是在教育她们,或是用主流道德观念试图去纠正她们的行为,因为我们这次研究是一次客观的调查研究工作。
 我们在支付报酬的时候,讨价还价得越是厉害,妈咪反而对我们越是信任,会认为我们确实是做生意的,而不是其他来源的人。
 还有一些小姐,她们在服务过程中存在着意识上的偏差。例如对什么样的客人可以不使用安全套的问题,一般小姐对那些长得漂亮、看起来干净的男性,可以考虑同意不使用安全套,而对那些长得难看的、不卫生的男性她们就会坚持使用安全套。
 我们看到很多人其实也是非常精明的人,她们只不过是选择了不同的手段来改变自己的生存条件。
 大部分SW都是高中毕业或者初中毕业甚至初中都没有毕业的女孩儿,她们与同龄的女孩儿有很多相近的地方,例如,她们最喜欢的话题就是爱情、家庭;最喜欢看的杂志是《女友》、《知音》,喜欢里面缠绵的爱情故事;她们对未来生活的理想就是拥有爱情生活和家庭。
 跟客人坚持使用安全套是想表现出这是一种生意,有隔离的关系,而跟男友之间是爱情的关系,是可以无隔离的。我认为这是她们的一种看待人生和安排人生的模式。
 我觉得对非主流社会群体,我们不能简单地把主流社会群体道德观念摆在言行中,这样会妨碍我们了解和搜集她们全面、准确和真实的资料。
 我们发现,想了解性服务场所的分布,最主要的提供即时线索的群体就是出租司机群体。他们会很清楚谁在什么地方,而且这个行业的群体有的与性服务机构达成了一定的默契。例如,出租司机要是把客人带来,性服务机构就要给司机一定提成。
 首先,在面对SW时,我们这些来自主流社会的人应有谦虚的态度,包括在开始时的沟通,要有谦虚的态度但不能表现出害羞、拘谨、羞涩的样子,我们要用轻松、开朗、见过世面的样子与她们沟通。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方式,让小姐开始以为是一个客人,之后觉得是个特别的客人,这样她就会有较强的好奇心来继续对话。
 她现年24岁,已婚,孩子都有5岁多了,迫于“生活”就背着丈夫在外面做起了“生意”。
 她感到自己出台太晚了
 谈话从她的身世开始。她声称自己是牡丹江人,初中毕业后到沈阳做坐台小姐,陪喝,直到最近1年前到A市出台。说到出台,她感到自己出台太晚了,要一开始就做,不至于现在还在做,她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太多的思考,但是要存钱。
 谈到客人,阿美讲了许多无礼客人的故事。她刚刚拒绝了一个酒醉如泥的不戴套就要做爱的要求,换了另一个小姐去做了。“跟这些人做,其实没有感觉。”阿美说自己是坚持要戴套的,不戴就不做。
 阿美自己去买安全套,她最近买了一种只花2块钱一盒的,虽然便宜但她觉得挺好使的。
 钟满的时候,阿美一骨碌站起来,出去了。
 C小姐与男友同居,但不妨碍她出台。她过去的一周中至少有12~15个客人,平均一天大约是2位,她似乎很为自己所属的美容美发厅自豪,称是这条街上最好的“不数第一,也是第二”。
 C在早期从业(1999年开始),因没有经验也不用套,而得过尿路感染。这一点可以看出,经验长了会坚持用套。
 说起她的男朋友,她显得情绪很好,而且她认为,“我和男友做爱才是最高质量的”。
 她不是中专毕业,在访问时她说她只有高中文化程度。在访问中,家明能感到与几乎所有的小姐一样,她很希望自己得到尊重。
 她担心我们看不起她
 我们知道了一些SW场所里“行话”的含义:l块钱=100块;快餐=现场解决性问题;全套=出台、过夜。
 妈咪的主要功能在于指导小姐们做生意,同时如果出现客人与小姐过不去,或者赖账,妈咪就会出面。
 LL小姐倒也大方,她有一位男友在本县电信部门工作。她与男友天天做爱,从不用套,但她和客人一般用套,但也有不同,标准是在闻看之后合格就可以。
 普普通通的一个月挣8千1万吧
 阿周访了一个卫校毕业的,现在还在城里做正当美容护理的小姐,一个才17岁,跟着男朋友来CHE市打工,结果做了小姐。
 起先骏杰访问的那位小姐趁我问话的间隙大讲特讲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说什么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被人强奸了,后来又跟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再后来又被抛弃了。
 小姐说她今年17岁,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凌景还是吃了一惊。她的父母离了婚,妈妈身体不好,她还供养一个弟弟上学。虽然大多数SW的身世都凄惨,并且都极其相似,但凌景对这个17岁的小妹妹所说的深信不疑。这是花一样的年华,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龄,有谁愿意自暴自弃,到这种场所,从事这种工作。这确实是一个心酸的故事。
 最担心被公安抓住老公没人照顾。
 擦鞋女自己称家住在CHE市郊外的乡下,前几年家里建房子欠了不少债,家里日子过的很紧。现在老公卧床不起,擦鞋生意又不好。没办法,迫于生计,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擦鞋女说,自己现在最担心的是被公安抓住,怕老公没人照顾。
 有一位长得比较漂亮的小姐,对CHE市、北京、广州的客人作了比较。她认为北京、广州的客人对个人卫生最为看重,特别注意在行事中保护自己,往往她还没有提到安全套的时候,客人就主动提到了。但CHE市的男人就不一样,他们往往很粗鲁,对环境和自己的身体不注意保护,时常有客人提出不戴安全套。
 像“性病的症状”这种基本的很正常的很科学的问题,她也开始极力避而不答,并不时反问,“这种病我又没得过,怎么可能知道有哪些症状?”,在百般提示下,她极不情愿表示对性病有所了解。
 我离婚了,还有娃儿。
 临到访问结束离开那家小店时,她还咬着牙嘱咐骏杰“我和老公离婚了,我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娃儿要养,你可千万不能是记者。”
 老板娘解释了对我们的疑惑。“不是我不相信你,这里以前就有记者过来暗访过,很多都被查掉了。唉,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么多小姐都要吃饭,不做生意怎么活。这些M省妹家里都有老有小,不挣点钱,怎么有脸回家?!不说别的,她们回趟家的路费就得l干多。”她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胆小的站街女把电视声音调得很大
 与站街女的周旋其实更需要勇气和智慧。她们通常机警异常,不易切人。
 我的老板是我表姐,我们一起做的
 她说她们刚开始时并不是做这个的,跟着别人出来只是为了好玩,出来之后也只是洗洗头,做些正规的按摩,但是这种方式不仅赚钱慢,而且别人也怀疑是不是干那种事,所以后来干脆下水算了,搞点钱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在这种地方呆。
 小姐把我们当成是吃“烂钱的”
 有一位胆子较大的才告诉凌波这里有“吃烂钱”的(装嫖客敲诈SW钱的人)。所以她们担心我们是这种人。
 SW从事的其他工作,一般都是技能比较低的工作,例如理发、洗发(30%)、销售(22.8%)和陪歌、陪舞(12.9%)等。
 生存压力、虚荣、懒性是主要原因
 40,3%的SW没参加过体检。
 6.3%的SW表示每天都喝酒。
 高比例的SW尝试过海洛因(B省31.8%,G省34.8%)、摇头丸(B省37%,G省53.9%)和可卡因(B省5.9%,G省16.5%),另外B省的尝试大麻的比例也很高(B省31.3%,G省30%)。
 吸毒原因分析:“空虚”;“被别人害的”;“刚开始觉得好玩”;“看见别人吸想试试”。
 70.6%的SW未婚。
 28%的SW过去一年里曾被强迫发生性行为。
 导致每次都不能使用安全套的原因主要是客人拒绝使用。
 不同类型和不同年龄的SW使用与不使用安全套的收入差别也在1.4倍至1.8倍之间。
 19—24岁SW可接受的平均最高价格最高。
 两省的SW自身表现出的共同特点是:低龄化较为严重,在营业场所闻流动性较大,学历层次较低;收入较高但负担较重;相关知识较少,有不少人自我保护认识不准确;面对市场竞争压力大,同时性服务工作者对自己的健康状况估计乐观;对自己感染性病\艾滋病的危险性估计不足;同时对于性病、艾滋病的情绪性负面反应强烈,歧视态度也十分突出等特点。
 这在很大程度上使得这一群体具有不轻易放弃现有职业,不易对其进行持续工作,易在性服务交易中接受不利的服务条件以取悦客人。
 超过四分之一的受访者认为性行为时使用安全套不能预防艾滋病。
 95%的人都表示自己被感染艾滋病的可能性为“低”,绝大多数受访者(90.5%)都表示自己被感染艾滋病的可能性为“低”,仅有1-5%的受访者表示自己被感染艾滋病的可能性为“高”。
 半数以上的人不能忍受与艾滋病患者一起就餐
 假设检测感染病毒时55.7%的受访者表示不会告诉他人。
 过去一年内参加过体检的比例,稍高于没有体检过的比例
 随着文化层次的提高-饮酒频率有所降低
 七成多的现场管理者表示,70%以上SW在半年之内就会离开该场所。SW在性服务场所间的流动性很强,
 小姐大多在一年之内就会离开,只有少部分关系比较好的停留时间略长,但所占比例极少,粗略估算为10%左右。
 据现场管理者反映,现在卫生条件较好,以及SW防病的意识加强,染病的人数较少,即使染上性病之后,绝大部分刚也不会告诉现场管理者,主要原因是因为两者之间没有真正的感情关系,相互之间缺乏信任感:一方面现场管理者一般会辞掉染病的SW;另一方面现场管理者会对染病的SW持有歧视态度。那些平日对SW比较关心的现场管理者则有可能被告知。
 在男女老板的选择倾向上,性服务工作者普遍更喜欢女性现场管理者,主要原因是同性在一些敏感话题上更能够沟通,和男性现场管理者沟通则有些不便,不过少数SW认为男性管理者具有女性管理者没有的,诸如豁达、不计较等优点,和他们相处也会比较轻松。

Written on March 6,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