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Cheon

Devil Take the Hindmost A History of Financial Speculation

 投机大鳄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认为,他之所以能取得非凡的成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不可靠性有着深刻的认识。  就像20世纪20年代一样,90年代的美国投资者也都让自己相信,买股票是为了长期投资,而不是为了投机赚快钱。  在我年轻时,人们说我是赌徒。随着我手中操作的资金的规模不断扩大,我成了人们口中的投机者。现在大家叫我银行家。事实上,我一直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欧内斯特·卡赛...

钟罩

 我什么也没有驾驭,我甚至驾驭不了自己。  我不想去展览会、午餐会、电影首映式,我也不想去康尼岛游乐场,我只想躺在床上。  我自问我为什么不能干我应该干的一切呢。这使我感到悲哀困顿。  我所擅长的事只是赢得奖学金和奖品,那样的时代也快要临近它的终点了。  跳楼的问题在于要是你没选对楼层,摔到地上时你还可能活着。我想七层准是个安全的高度。  我感到我似乎端坐在一家巨大百货公司的橱窗里。我周围的...

无人爱我

 女人可以利用自己的性来搞阴谋、使毒计,而表面上却装得极懦弱、极善良。亲爱的宝贝儿,她真是洁白无瑕。可她却像个魔鬼不断地用性来伤害她的男人。  生活绝非是个意义的问题,而是个流淌的问题。关键在于流淌。  真可惜,性竟成了一个丑陋的字眼儿。  其实,性与美是同一的,就如同火焰与火一样。如果你恨性,你就是恨美。如果你爱活生生的美,那么你就会对性抱以尊重。  爱是尘世的幸福,但幸福并非满足的全部。...

活着

 人一饿就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明明是凤霞挖到一个地瓜,王四欺负凤霞不会说话,趁凤霞用衣角擦上面的泥时,一把抢了过去。  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  做人呵,一旦嫖上以后,也就免不了要去赌。这个嫖和赌,就像是胳膊和肩膀连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女人看上去各不相同,到下面都是一样的。  有一长段时间没有枪炮声,我们就听着躺在坑道外面几千没死的伤号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那是疼得受不...

过于喧嚣的孤独

 真实的思想来自外界,犹如容器里的面条,人只是随身携带着它而已。  我脸上含笑,因为皮包里装着我晚间要读的书,期望着它们将会告诉我迄今我尚不了解的有关我自己的一些事情。  两个有组织的灰鼠团体,此刻它们正在布拉格地下所有的下水道和阴沟中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争,一场声势浩大的鼠战,哪一方取胜,它们便有权占有下水道中流经波德巴巴的全部废物和排泄物。  精神斗争之可怕绝不亚于任何一场战争。——兰波 ...

不安之书

 对于像我这样活着却不懂得如何生活的少数人来说,除了将“放弃”作为生活方式以及将“沉思”当成命运外,还能做些什么?  在我的思想和感受中,除了一种毫无意义的想哭的欲望,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羡慕所有人,因为他们不是我。  我感到自己像一个身体每况愈下的病人,直到最后,平静而无憾地松开一直抓住床单的虚弱无力的双手。  我发现,尽管自己常常表现得开朗快乐,但还是很悲伤。  我的灵魂厌倦了我的生命...

The Wisdom of Frugality Why Less Is More - More or Less

 伊壁鸠鲁的生命观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感激之情,他对生命本身充满感激,因为生命提供了享乐的机会,他也对最棒的愉悦——简单愉悦——如此容易获得心怀感激。  期望是生命最大的阻碍;在期待明天之际,今天就消失了。-塞内卡  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么长起来,它也不劳苦,也不纺线,然而我告诉你们:就是所罗门极荣华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这一朵花呢……所以,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马太福音6...

你是一百只眼睛的水面

 你见过我们,我们是孤儿,孤独凄凉。 任何痛苦的肌体都在请求死亡!  头顶烈日在荒原上跋涉三千年 也不会像她那样疲惫不堪。 汇集百川却口干舌燥, 她是生命之泉却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我的心灵在空中激荡! 虽无人将我伤害, 我却眼泪汪汪!  独来独去,我并不畏惧; 又饥又渴,也未曾哭泣; 可自从与他相遇, 上帝就让我充满了忧虑。  就像偿还对种族的欠账, 痛苦刺着我的胸部,使它像个蜂房。 在每...

Descartes' Error

 我们几乎从不关注当下,即便我们这么做了,也只是看其能为未来计划做点儿什么。-Blaise Pascal  成年脑损伤患者的问题表明,恰当的社会行为需要情绪的参与;而早年脑损伤患者的问题则表明,想要习得恰当的社会习俗和伦理规范,情绪也是必需的。  失控的、误导性的情绪是非理性行为的主要原因之一。  5-羟色胺是一种重要的神经递质,这种神经递质会影响几乎所有种类的行为和认知。  5-羟色胺对于...

杜弗的动与静

 确实,我是幸福的 幸福得想死。  她总是笑,在已经死亡的笑声里。  他把被抛弃的面孔转向泥土, 死是他唯一的喊叫,真正的平静。  你想要世界,狄奥蒂玛说。所以你有了一切。你同时一无所有。——《许培里昂》  你遇见了死去的东西, 而我遇见了刚刚诞生的东西。——《冬天的故事》  紧紧地 他只抱住了死亡。  一个男人用蜡和色彩形成一个妇人的幻影,把她装扮得酷似真人,强迫她活着。 ...

Salt Sugar Fat

 饮食不是为了寻求快乐,而是为了避免痛苦。  一天5茶匙的限度就代表着半听可乐或一块Twinkie(闪亮)蛋糕,或一块半的无花果酥,又或者是半盒杰利奥果冻。  他们加入了真正橙汁中所含的营养成分,包括维生素和矿物质,但这样做出来的橙汁喝起来就会十分苦涩并且还有一股金属味。  布鲁姆奎斯特说,大多数人只会将橙汁和维生素C联系起来,而不是所有实验室技术人员试图添加的那些营养物质。技术人员只需要在...

我用古典的方式爱过你

 我倚靠着畏惧—— 徘徊在从前—— 静默像大海起伏, 拍浪般地撞击我的耳朵。  我们隔墙交谈—— 直到青苔爬上唇际—— 湮没了我们的名字——  我离家已多年, 而此刻,正在家门口 却没勇气开门,唯恐迎面一张 从未见过的脸 茫然地盯着我 问我有什么事。  把心扫起 将爱收拾, 我们将不再用它 直到永生。  欢笑是痛苦的铠甲—— 用它严密武装自己, 免得被人见到了血 惊叫一声“你受伤了”!  可...

爱丽尔

 死亡 是一门艺术,和别的一切一样。我做得超凡卓绝。  我不想要什么花,我只想 手心向上躺着,彻底空无一物。  我叫你“孤儿”,孤儿。你病了。 太阳使你生溃疡,风带来结核病。  镜子可以杀人,说话,它们是恐怖屋 其中上演一场折磨,你只能旁观。 住在这面镜中的脸是一张死人脸。  有一刹那,天空仿佛血浆泻入那洞口。 没有希望了,它已被放弃。  要是你知道,那些面纱如何谋杀我的白昼。 对你而言它们...

死亡赋格

 在你这一切悲痛之上:没有第二个天空。  无人再用泥土和黏土捏出我们,无人给我们的尘土驱魔。无人。  一切中那最光明的,焚烧我黄昏爱人的头发:我给她送去用最轻的木材做的棺材。  你当对那异邦人说:瞧,我曾和她们睡觉!  你母亲的灵魂在前方盘旋。你母亲的灵魂领航绕过黑夜,越过重重暗礁。你母亲的灵魂在船头驱赶鲨鱼。 ...

海子的诗

 我请求熄灭生铁的光、爱人的光和阳光,我请求下雨,我请求在夜里死去  我请求在早上,你碰见,埋我的人  雨是一生过错,雨是悲欢离合  我仿佛一口祖先们向后代挖掘的井,一切不幸都源于,我幽深的水  有一只天鹅受伤,其实只有美丽吹动的风才知道她已受伤。她仍在飞行  在七月我总能突然回到荒凉,赶上最后一次,我戴上帽子 穿上泳装 安静地死亡  我们偶然相遇,没有留下痕迹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

一只狼在放哨

 天空是我的。大地是我的。我多富有。  天堂与地狱靠得这么近。又离得那么远。  最终剩下的是我和我自己。我自己冒犯我。没人来调解。  要抵达天堂你得穿过地狱。  每夜我都死去。黎明我又再生。  孤独。与我自己达成无条件协议的结果。  对某些人来说,山顶是一个用来征服的地方。对那座山来说它是下雪的地方。  我穿过阴云密布的树林,从一座靛蓝色的山到一片蓝色的海,然而我依旧悲伤。  早晨。当我离家...

Scarcity Why Having Too Little Means So Much

 穷人的无能,其主要原因就在于贫穷本身。只要生存于贫困之中,我们所有人都会变得无能。  我们的观点是,所有人一旦身陷贫穷,其有效带宽都会变窄。  逃离稀缺陷阱需要的不是偶尔表现出来的警醒,而是持续、永恒的警醒——一种在任何时间里都能抵御所有诱惑的能力。  为了远离稀缺陷阱,仅拥有比寻常欲望更多的资源是不够的。我们要拥有足够的余闲(或其他一些机制),以去应对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突然出现的重大事件。...

荒原与爱情

 我坐在演奏台那里,你从旁边走过,依然是那样美丽,如去年今日,然而一切已过去。  那些宴席和酬和,只不过是辛苦而空虚的泡沫,你渴望安静的生活,睡在干草中,四周盛开着花朵。  我贫贱又寒伧,孤零零住在这荒原中央,大风吹息经年,从未有游春的姑娘出现在这条路上。  幸福的光景匆匆忙忙,虚弱的诗人感慨断肠,他们言之凿凿,我们付之一笑。  日子一天天流转,我的时间走得如此缓慢,我觉得,在很早之前我的青...

奥迪尔的失踪

  你知道的,我的这次旅行将非常非常漫长,是我能够选择的最漫长的旅行。   而我,了无生趣。生活就像是有点波澜的温水,不热不冷,如同刷锅水一般。   我知道我真正的敌人是我自己。你看,我在生活中并不觉得游刃有余。   我每天晚上都尽可能拖到很晚才睡,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这是因为我不敢面对自己。   我考虑自己太多了,但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我已经决定,我们就别再去想这些了。你...

How to Think A Survival Guide for a World at Odds

 寻求认同的本能在我们这个时代被放大和强化,因为我们每天都被淹没在疯狂的信息洪流中,尽管这些信息往往是无稽之谈。  当我们不知道,或者当我们知道得还不够多的时候,我们总是倾向于以情感来代替思考。  作为一个群体,我的学者同行们也同样不愿意进行真正的反思,在这一点上,他们跟大街上任何一个没怎么受过教育的人如出一辙。  学者们一直受困于学术界对“高度一致性”的严格要求:证明你具备高学术水准的方式...